;梁千歌表情一顿:“你想说什么?”
“我”盛顷言的声音很慢,他也说不了太快,说太快,他会呼吸困难:“我的身体可能,不太好”
“什么叫不太好?”
“我也不清楚。”盛顷言有些无奈:“他们都不肯告诉我,但是,我感觉得到”
梁千歌陷入沉默。
盛顷言叹了口气:“如果,我死了,请阿姨不用那么快告诉小译,等他大一点,再告诉他吧,那时候,他大概已经忘了我了,就不会难受了”
“已经确定了吗?小言,你先不要想那么多,阿姨先问问你爸爸,你不能这么悲观,现代医疗很发达,小译小时候也生病过,但是他也治好了,你先不要胡思乱想。”
“阿姨我没事的。”盛顷言听小译妈妈那么激动,还反过来安慰她:“虽然,心情很复杂,但是,我很早以前就有过心理准备了,我,能接受的。”
能接受,这才是最心酸的。
盛顷言还只是个小孩,一个小少年,在梁千歌眼里,他的人生都还没开始。
这样的孩子,为什么要接受死亡?
梁千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盛顷言没有说太久,看护小姐限定了他只有十分钟的通话时间。
梁千歌放下耳机,沉沉的吐了口气,她拿自己的手机给盛敬旸去了通电话。
电话没人接。
梁千歌又打给盛璃,盛璃并不知道盛顷言的事,她说会帮她问一下。
这个时候,大门打开,薄修沉回来了。
梁千歌转头,就看到薄修沉站在门口,正在换鞋。
“回来了。”
“嗯。”薄修沉换好鞋,径直走到了婴儿床前。
看着女儿睡得酣甜,他沉静的脸上露出浅笑。
抬眸,却发现妻子神情不对。
“怎么了?”他牵住梁千歌的手,坐到她旁边。
梁千歌看了眼正在房间用儿童吹风,给自己吹头发的梁小译,压低声音,跟薄修沉说了几句。
薄修沉听完,表情有些变化,手掌却拍拍梁千歌的手背,安抚她:“盛家人有分寸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没事。”
“小译这个也是。”梁千歌唠叨个没完:“严格说起来,小译和小言就是唇亡齿寒,虽然现在小译的检查结果没问题,但是保不齐以后就是第二个小言,不行,我再打个电话给盛敬旸。”
梁千歌跑到阳台去打电话了,可是直到梅姨喊吃饭,也没打通。
这天晚上,梁千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直睡不着。
薄修沉没办法,只能把她按进自己怀里,摸着她的发丝,叹息着说:“相信我,没事的,真的。”
“我就想知道小言的病情到底到了哪一步了。”
薄修沉垂首,亲了亲她的额头,温声说:“交给老公,老公帮你去查。”
梁千歌有些沮丧的仰头看着他:“薄修沉,你会没办法吗?”
男人吻了吻她的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