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倒是想再怀孕,可惜怀不上了,怀上一个,留不住,落下来发现居然是个男娃,就这么早早夭折。
后来秦父再想要,却怎么也要不了。
为此,他们还偷偷去算命了呢,但是却说秦父没儿子命,命中只有半个子,半子会变真子。而这说的不就是秦光吗?
至于这算命真的假的,就不得而知了。
从那以后,秦父对秦光就如同亲生儿子一样,吃穿用度却给最好的,连后来生下来的那个闺女也没对的那么好,当然,最惨就是原主这个没娘也没把的孩子。
当初政策下来的时候,要下乡的人本来就是秦光的,可没有想到,一家人都不乐意秦光去受委屈,还给人秦光找了份工厂的工作,成了工厂职工,而原主却可怜兮兮的下乡了。
秦光写这封信,全是谩骂和责怪的话,语气和原主给她的记忆里头后娘张花一模一样,这一看就是张花写的。
别看秦家要原主下乡,要原主牺牲自己嫁给一个残疾的人,可其实秦家并不穷的,秦光是工厂的职工,秦玲玲亲生母亲原来也是工厂的,是双职工,生活优渥,亲娘去世了,秦光能那么快再娶一个,还能让人那么大的儿子认他做爸,这里头没有金钱的作祟打死秦玲玲也不相信。
至于为什么把自家闺女嫁给一个残疾的男人,只因为那男人的父母,也是工厂的,一个是厂长,一个是车间主任,秦父是为了讨好他们,至于为什么讨好,原主没了解清楚就跑了。
不过秦玲玲身为看过原文书本的人,却很清楚原主反派后来发生的事情。因为那段时间,工厂正在大量裁员,秦父和秦光都在工厂工作,虽然秦父是个老员工,可年纪也大了,不比年轻人,而秦光虽然年轻,却又懒散,这一来二去,自然成为了最应该裁员的对象,毕竟工厂又不是慈善堂,不可能养着一帮闲人。
这封信写过来,除了骂人之外,还有秦光自己口吻的话,怨恨她突然嫁人,还说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现在他没工作了,都怨她。
“呵……”秦玲玲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秦家人都把原主当成什么了,一个能利用的工具吗?秦父还有没有点良心了,就这么把自己的女儿卖给一个残疾的男人,他也不怕被人说卖女求荣,以后被戳着脊梁骨。
再说,没工作不正好吗,正好让他们少得瑟。
信上末端,还有威胁的话,是秦光写的,说他要打死那个娶她的男人,还要打断她的腿。
想到秦家那奇葩一家,秦玲玲觉得,这可真是一个比一个恶毒,她以为顾家人够恶心的了,这一家更恶心。
不过这封信到底是写给原主的,而不是她,所以看完之后,她便毫不犹豫的撕掉,反正人已经嫁了,她又不是包子,还能让他们随便拿捏吗?
倒是顾瑶回来,看见这撕的一地的碎屑,不解问道:“嫂子,怎么把纸撕了?”
顾瑶可记得嫂子最痛惜钱了,这些纸都是要钱买的。
“上面还有字呢?”
顾瑶想去捡,秦玲玲却阻止着,把撕的不是很细碎的纸又捡起来,说道:“没事,就一封不紧要的信,我拿去烧了。”
“哦。”顾瑶看她走的匆忙,连忙跟上去,“嫂子,谁寄来的信啊,我哥吗?这……”
“不是,我娘家寄来的。”
秦玲玲想,如果是顾铮的信就好了,他都大半个月没音讯了,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呢?
“你娘家寄来的?说什么了吗?”看着炉子里头的信纸被烧旺,顾瑶心里在想,这内容肯定不是好内容吧,不然嫂子不可能烧掉的。
秦玲玲不想这无须有的苦恼影响了顾瑶,并没有告诉她。
距离顾瑶的生日近了,秦玲玲正有条不紊的准备着,顾瑶对此一无所知。
而随着生日靠近,顾瑶越爱嘀咕哥哥没回来的事。
“嫂子,如果这次我哥能回来跟我一起过生日就好了,就算迟几天过生日,我都高兴。”
“没事,等他回来了,咱们再给他补一个生日吧!对了,我明天要去镇上,中午你自己做饭吃。”
“嫂子去镇里干什么?”顾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嫂子该不会是给她准备生日礼物吧!
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秦玲玲知道她想什么,应道:“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啊,你不是要过生日了吗?”
“嗯嗯。那嫂子,你记得把我哥礼物也准备好哦,我怀疑他出去这么多年,肯定没过过自己的生日呢。”
而其实,对于顾铮来说,他每年都有过生日的,毕竟八一是个很特殊的日子,八一建军节,自从一九三三年这个节日成立之后,之后国内每一年八月一日这一天,全国各地都会集中开展一个叫“拥军优属、拥政爱民”的活动,这是对军人最高的礼仪,这一天,顾铮是和全国千千万万的军人一起过的生日。
她想,只要没特殊情况,就算顾铮现在安好在部队里,八月一日那天,也不可能赶回家来过生日的。
第二天一大早,她骑车出门了。
给顾瑶过的生日,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至少在后世来说,这是一个很随便的生日,一个小蛋糕的事情。
可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并不容易。
她想要亲手给顾瑶做个蛋糕,但是这个时代,烤箱都没有,她需要自己自制一个类似烤箱能烤面包的东西。
她想,如果这个时代有电饭锅的话,她可能只需要个电饭锅就能做出蛋糕来,可惜,电饭锅也没有。
所以,在顾瑶生日那天,她要自制一个烤箱,烤蛋糕,说是蛋糕,其实就是烤面包,需要一些与面包有关的原料。
他们一走,她就开始忙活了。
要想做好面包窑,还必须要黏的泥土,这可不是哪儿都有的,还得去找地方挑一些黏的泥土。
她找了许多地方,最容易有粘土的地方,应该就是河边了。
从河边挑的软腻的泥团,再挑到后院,然后将捡来的石子块,顺着泥土一点点的垒上去。
因为这玩意还是她从一个制作手工技巧的视频上学的,不过只记住了原理,能不能烤好,其实还有待考量,所以今天是打算先尝试尝试,看看能不能烤的起来?
做这些事情,她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毕竟如果烤不好的话,她这夸大口的话,怕是就要让顾瑶失望了。
这垒一个面包窑并不容易,毕竟要堆石子又要打泥,然后等做好了之后,才开始用柴火试试。
鸡蛋和面粉都是要钱的,就算不要钱,那也是自家母鸡好不容易生出来的。所以她今天也不烤面包,就用买回来的包子放进去试试效果。
等烧热的窑,她尝试过之后,还真的能发热,白皮包子最后烤成了黄色的。
傍晚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她制作的这个烤面包的东西。
看着这东西,兄妹三人面面相觑。
特别是看见秦玲玲手上还那么多泥巴的时候,顾国强还问了句,“嫂子,你怎么玩上泥巴了?好玩吗?”
秦玲玲现在浑身好些地方都沾上泥巴了,但是有些话却没法跟他们说,只能默认着。
但是临走的时候却警告他们,“你们可别动我这个东西,谁动了,小心被是揍啊!”
三人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不敢乱动。顾国强还做起了护泥使者,说道:“嫂子,你放心,这东西我会好好保护的。”
“那就好。”三人不明白这个东西,看着那小小的烟囱,只以为是烧什么东西的。
反正他们也不懂,干脆也不问。
第三天,也就是顾瑶生日这天,众人早早起床。
不过虽然是过生日,但是顾瑶还是要去上工的,过生日只能等晚上才能过。
临走的时候,顾瑶还嘟囔了句,“我哥要是今天能赶回来就好了。”
秦玲玲也想顾铮回来,这样还能尝尝她做的蛋糕呢。
等人都散去,连李大妮也出门了,秦玲玲忙完基本的工作之后,就开始尝试着和面烧火做蛋糕。
说是蛋糕,其实就是蓬松的面包而已,毕竟她没有买到奶油,这年头奶油可是稀罕物件,像那些好吃的奶油蛋糕,是有钱人吃的起的东西,甚至有时候有钱也未必买的了这些东西。
不过能做出好吃松软的小蛋糕,她觉得应该也很满足了。
唯一让她欣慰的是,虽然她没有制作过烤面包的机器,但是她至少以前在家里没少用烤箱做各种新鲜好吃玩意,不然她还真没法做蛋糕。
第一次尝试,秦玲玲闷面包的时间没有掌控好,烤出来的面包,还没有完全泡发出来,导致太硬了。
第二次再烤,又闷的太久又太久了,导致面包烤的有些老了,皮外面带着一层黑,有些苦。
幸好她懂得节省粮食,每次烤都不敢放太多,也正是因为这样,一直到顾瑶中午回家,也只做了两个失败的面包。别看只做了两次,可她也花了好几个小时,柴禾都浪费了不少。唯一庆幸的是,这面包窑不是特别大,不然真耗费不少柴禾了。
大概是闻到了家里的奇怪的香味,顾瑶还好奇问道:“嫂子,什么味道啊,怎么那么香?”
对顾瑶来说,这不成熟的面包,的确挺香的,即便秦玲玲已经把这两个面包解决了,但是那股子味道还在附近飘荡着。
“没什么,你先吃饭吧,吃完饭休息一下,下午又要去忙呢。”
顾瑶不疑有他,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下午人走了之后,秦玲玲继续忙。
这和面加鸡蛋,又要酵母粉泡发,秦玲玲可废不少功夫。
第三次的时候,她总算用心的烤出了新鲜一炉面包。
接下来,秦玲玲也有经验了,连忙进行最后一次的烤面包,将所有和好的面都放上去,慢慢等着里头的热烘烤着面包。
有了前两次的失败教训,还有第三次的摸索,第四次秦玲玲烤出来的面包卖相都很不错,外酥里嫩,味道很香很好吃。
她从家里拿了点黑芝麻,小心的点放在面包上,又将家里剩下的一点点水果,切成薄片,然后摆放在上面。
她想,如果有奶油的话,应该会更好看,更好吃呢。
不过,这两次烤的,她也很满意,有大的面包,也有小的面包。
剩下的一些面粉和鸡蛋,她又打算做下一轮不一样的面包。
可就在这时候,屋前突然一阵嚷嚷着。
“在哪里啊?你说的人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见。”
“这就是你说的秦玲玲她家啊,她平时都在家的,这门还开着,你要想找人,喊喊就知道了。”
只见顾家房子院外,正站在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从话里的意思,能听的出来,一个是不认识的,一个是本村的人。
秦玲玲听到奇怪的声音,把脑袋从屋角露出来,一眼看见院子外面站着的人。
一个是村里的大婶,另一个……
居然是原主的后娘……张花!
秦玲玲大概也没有想到,张花突然会跑到小顾村来。
只见张花四处张望着,死活见不到一个人影,那恶心的嘴脸高高傲着,喊道:“秦玲玲,你人呢,出来,我看见你了,赶紧出来。”
秦玲玲暗暗想着,这后娘来这里是想干什么?而且,她是怎么找过来的?
不过很快,让她想到了那封信。
杨琴说,那封信寄的有点时间了,因为辗转到农场的,在农场又放了好些日子,之后才转到主任手上,又才交给她的。
也就是说,那封信不是最近写的。
而现在后娘找到这里来,是打算找她算账吗?
哼,正好呢,她都想好好和这女人算账,她就送上门了。
张花喊了半天,却死活没人应她,那张嚣张气焰的脸,更是凶了,“秦玲玲,我知道你就在这里,赶紧给我出来,有本事嫁人,没本事出来见我吗?”
“好啊你,你要是不出来,信不信我就在这里骂你,你是不打算要脸了是吧?”
张花声音响亮,说的也不好听,这本来带她来的婶子,听到她这话,都忍不住停下来。
那婶子见状还解释说道:“可能是去哪里了吧,你要不坐着等等吧!”
张花可没那耐心等,大喊着秦玲玲的名字。
要知道,她好不容易找到办法抱住丈夫和儿子的工作,结果这秦玲玲城都回了,到头来却又说回农场了,这不打算回城了,还把机会让给别人了呢。
要知道,一个回城的机会可不好弄,他们家虽然有点钱看着有点能耐,可还不是看人脸色过日子,这名额可是厂长好不容易弄回来的,就是为了让她赶紧回城去,好嫁给厂长的儿子。
她知道,让继女嫁给一个残废的男人,多少会被人说,可想想看人家厂长家有钱啊,就算儿子残废,那下半生也不用愁了,这做后娘为她考虑到这份上,也算是够了。
可这小妮子倒好,突然就说不回了,那么好的名额,就这么拱手让人,害他们得罪了厂长,不单止没把人弄回来,还走了那么多关系。
因为这事,他们也是好说歹说,就想稳住厂长家的情况。
这稳住大半年了,可没有想到,厂长家居然听说秦玲玲早就嫁人了,这么以来,他们老秦家倒成了耍厂长的人了。
于是,厂长一怒之下,就把她丈夫和儿子的工作都炒了,丈夫还好一点,老员工,隔了三个月后才裁掉的。
现在一家人喝西北风呢,她就生气了,好不容易弄到介绍信,这不,就到这里来找人算账了。
张花那话骂的难听,秦玲玲在将最后一笼面包放进去闷之后,终于从屋后走了出来,目光冷冷盯着眼前的继母,说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