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刹那,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流川枫,真的是流川枫!
他……他竟然还活着。
“真柰子,我回来了。”
孟绍原微笑着说道。
这份笑容,要多真诚有多真诚,要多温暖有多温暖。
真柰子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流川君,你还活着,你还活着。我……我以为你也牺牲在了五福仓库……”
“不,我有真柰子送我的这个啊。”
“流川枫”孟绍原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在上次分别时候,真柰子送给孟绍原的“御守”。
一种日本的护身符。
真柰子还在落泪,可是她却笑了。
她到现在为止,还记得送给流川枫御守时候,他对自己说过的话:
“当我在战场上的时候,只要摸到这个御守,我就会想到真柰子,我就会觉得真柰子就陪伴在我的身上,我就会摸着御守好像真柰子正在握着我的手给予我力量。”
为什么,真柰子发现自己的脸有点发热呢?
“啊,都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了。”宫岛平子可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她觉得自己应该多给这两个年轻人留些时间。
真柰子太不容易了,祖父死了,父母都在日本,在上海,她只有自己这么一个“亲人”。
现在好了,流川枫不但没有死,而且还回来了,他可以给真柰子最大的鼓励和信心。
可惜的是,宫岛平子和真柰子的祖父松本广邦,都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
这个“流川枫”压根就是一个卑鄙的家伙。
节操这种东西,在他的身上是完全不存在的。
孟绍原看了一下时间:“是啊,到吃中饭的时间了,这样吧,宫岛女士,我请你们吃中饭吧。”
“啊,不必了。”宫岛平子看着真柰子微笑着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还是不要参合了。真柰子,去吧,这里有我看着。”
“拜托了。”
真柰子朝着宫岛平子鞠了一躬。
她有一些遗憾,早知道流川枫会来,自己应该打扮的漂亮一些才对……
……
他们吃饭的地方,选择在了汤恩路上一家最好的日本料理店。
自从战争爆发,真柰子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吃过饭了。
“那天,好多的支那人包围了我们。”孟绍原的语气是如此的凝重:“我们几乎没有武器,遭到了支那人的屠杀。我和一个支那军人搏斗在了一起,结果,脑门上挨了一枪托,我昏迷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都已经……”
咦?
这个谎言和自己为什么能够在沪江大学活下来的谎言差不多啊。
可惜,真柰子根本没有发现这些:“你受苦了,流川君。当五福仓库惨案传来,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我也死了?”
真柰子眼眶又红了,用力点了点头。
孟绍原非常温柔,非常自然的握住了真柰子的手:“我怎么会死呢?在没有再一次见到真柰子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这次,真柰子不是眼眶红,而是脸红了。
她轻轻的抽了一下,可是孟绍原却握得更加紧了:“你呢?真柰子,这些日子你过得怎么样?”
“我,不是太好。”真柰子干脆放弃了把自己的手从对方“魔爪”里抽出来的想法:“祖父死了,浦川社长不知道什么原因,上吊自杀了。我一个人负责报社,很累,真的很累。我都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你行的,一定行的。”孟绍原温柔地说道:“一个人,只有在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的强大,更何况,你不是孤立无援,你还有我在你的身旁。”
真柰子的脸不红了,相反,她觉得今天自己特别开心。
之前所有的委屈,随着“流川枫”的到来,已经烟消云散。
“报纸,最重要的就是新闻工作。”孟绍原很关切地说道:“我这次回来,看到见到了很多,或许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有用的新闻。”
“真的?”真柰子又惊又喜。
“当然,我怎么可能骗真柰子呢?”孟绍原特别真诚地说道:“我听说,在帝国和支那人开战的时候,美国人虽然表面上保持中立,但其实一直都在帮着支那政府,尤其是一家叫做安格斯国际洋行的。
他们不断的帮助支那政府,运送武器、药品,他们悬挂美国国旗,简直就是肆无忌惮。而且,最近他们还准备把一个外国人运送到重庆去。这个外国人,对于帝国非常重要,甚至有可能危害到帝国,安格斯洋行,将会利用明天下午把这个外国人送出去。”
“外国人?你怎么知道的那些详细?”真柰子有些疑惑。
“因为我在支那那边有人。”孟绍原压低了声音说道:“明天下午,两点,安格斯国际洋行,至于货船名字,是美国‘好望角勇士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