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了。了不起,孟老板手下藏龙卧虎,一个商人尚且视日本人为无物,佩服,佩服!我想着要好好谢谢孟老板,可总找不到合适机会,竟日孟老板竟然前来寒舍,总算了了我的一桩心事了。”
孟绍原微微一笑:“这事我也听说过,就是五个闹事的日本浪人,许经理顺手也就办了。”
许成波也笑道:“些许小事,虞老板何须挂齿?我请了几个人,把那五个日本浪人绑起来往黄浦江里一扔了事。”
当初,虞洽卿听到事情经过,也是大吃一惊。
他早就听说过孟绍原的大名,原本还以为,关于孟绍原的故事大有夸张成分在内,可这事让他从此后深信不疑。
日本占领上海,日本人耀武扬威,谁也不愿得罪他们。
许成波不过是孟绍原的手下,负责经商的,可一口气杀了五个日本人,竟然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如此的轻描淡写。
这个军统的年轻主任,真正的是不容小觑。
虞洽卿好交友,当时就想着拜访孟绍原,但又一想,孟绍原是特务,自己是商人,贸然拜访恐多有不便,因此这事便拖延了下来。
“虞老板是上海滩的长辈,孟绍原不过是个晚辈,晚辈帮长辈做点事,原也是应该的,虞老板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孟绍原这么一说,虞洽卿心里对他更是看重。
此人年轻得势,身居要职,上海滩如此复杂,他却游刃有余,传说里他的手下众多,一个个都是身怀绝技,但在自己的面前却表现的如此谦逊,还以晚辈自居,那可就难得了。
“今日登门,稍显冒昧。”孟绍原随即说道:“因此,晚辈准备了一样礼物,还请虞老板笑纳。”
“这怎么好意思?”
虞洽卿刚说完,孟绍原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这样东西一拿出来,虞洽卿的手下人人都是面色一变。
一把勃朗宁手枪!
虞洽卿以目视部下不许轻举妄动,嘴里说道:“这礼物我倒不太理解。”
“虞老板。”孟绍原把枪放到案几上,推到了虞洽卿的面前:“虞老板想来家中也有枪械,但这把枪与众不同。这是孟绍原的随身配枪,杀了不少的日本人。日本人杀多了,枪上自然也就有了杀气。虞老板一身傲骨,坚拒和日本人合作,甚至和日人断绝一切经济来往,如此气节,怎不让人敬佩?
可日本人的凶残,众所周知,今日我斗胆以此枪做为礼物,希望能够用枪上的杀气,镇住一切邪恶,吓跑一切宵小。”
“好,好!”
虞洽卿大喜过望,拿起枪来,爱不释手:“我自到上海,收到过的礼物何止千万?但唯独只有孟老板的这件礼物,最合我的心意!”
他收好了枪:“来而不往非礼也,孟老板送我如此厚礼,不知道我应当还孟老板什么礼?”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孟绍原今天来,绝对不是心血来潮,一定是有什么事要来求到自己帮忙。
“虞老板快人快语,我也就不遮着瞒着了。”
孟绍原接口说道:“我奉命要去宁波执行任务,宁波距离上海极近,日本人在那发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形势复杂。孟绍原是个外乡人,去了宁波,好似瞎子摸道。再者,若有紧急情况,双拳难敌四手,实在不知该去哪里求援。”
虞洽卿在那沉吟一会:“孟老板这次去,为的还是对付日本人?”
“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虞洽卿也没有过多迟疑:“且不说我欠着孟老板一份情,光是在一致抗日这一层上,无论是你孟老板还是别的人,既然找到了我虞洽卿,那就断然没有拒绝的借口。”
孟绍原大喜:“如此,多谢虞老板了。”
“你且慢着谢我。”虞洽卿在那缓缓说道:“你说的一点不错,宁波虽然不如上海,但镇海港口极其重要,乃我对外之生命要道,日本人也知道这一点。宁波虽然未临战事,但日本人十多年来苦心发展,特务汉奸极多,对此地虎视眈眈。
去年上海之战爆发,日本特务趁机在宁波闹事,到处杀人放火,弄得宁波人心惶惶,后来虽然被镇压下去,但大部分的日本特务和汉奸,趁乱又潜伏下来,和上海方面不断保持紧密联系,企图寻找机会,协助日军一举占领宁波。”
这些事孟绍原也是知道的。
军统宁波站站长吴成章,还专门向上海方面紧急求援,周伟龙亲自给他派去了一批精干特务,这才勉强稳定住了宁波局势。
只是,在宁波,依旧潜伏者大量的日本特工随即准备破坏。
“孟老板。”虞洽卿忽然说到了一个人的名字:“你可听说过储修岩这个人?”
“有印象。”孟绍原想了一下说道:“这人原本是江湖上的,后来弃武从商,很有爱国气节,那次宁波之乱,听说他也出了不少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