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儿童被逼藏在川猫儿滩河边芦苇丛中,日军用机枪向苇丛狂扫乱射后,犹恐尚有余生,竟丧心病狂地用刺刀沿着尸堆戳过去。就这样,108人惨遭屠戮,鲜血染红了河滩。”
说到这里,岳镇川的眼眶都有些红了:“秦东成倒是个铁血汉子,可就是个莽夫,总喜欢和日本人死拼,5月4日和8日都与日军发生遭遇战,前后损失了五十多人。可这还不是他急速减员的原因,关键是,南通的局势太复杂了。
在南通各地的国军地方武装和杂牌部队,足足有三万余人,大家谁都不服谁,忙着抢人抢地盘,秦东成的人,倒被他们拉过去了一大半。我说了,秦东成是莽夫,指挥打仗不含糊,可怎么带好部队,扩充实力,对他来说就勉为其难了。”
“这个秦东成我们的人?”
“不归特别办公室管辖,要不然我早建议你换人了。”岳镇川嘀咕了一声:“那次上海你成婚,我和祝燕妮、魏云哲也商量过要不要进入南通,可南通局势如此复杂,而且听说连四路军都成立了挺进支队,还把警卫团的两个营都调来了,我们就想着别参合了。”
四路军挺进支队,和警卫团的两个营,可不就是未来“抗联”的前身?
孟绍原在那想了好大一会:“那么我们要经过南通,有困难?”
“要不我怎么一路把你护送到这里?”
“有没有能够合作的部队?”
“有,保安八旅的一个营就在附近。”
“指挥官是谁,作战能力如何?”
“营长叫魏勇,打仗嘛,打日本人肯定打不过,要打伪军还是绰绰有余的。魏勇和伪军教导队第四大队打过一仗,第四大队一百多号伪军,四个鬼子,才一打枪,伪军‘轰’的一下全都乱了,鬼子怎么叫都不行,结果那一仗,四个鬼子全被打死,伪军一个没跑掉,全部被俘。魏勇呢,扒光了所有伪军的衣服,把他们赶回了家。”
孟绍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个魏勇,有点意思。”
“他其实也是军统的人。”
“哦?”这点倒是孟绍原没有想到的。
“2月份的时候,他到苏州去过一趟,问我借了一批子弹。”岳镇川笑了笑说道:“保安旅欠饷严重,武器弹药也严重不足,我想着大家都是抗日,答应了他,还请他喝了一顿酒。是他自己告诉我的,他是军统的人,受盐城站直接指挥。”
“那成,你想办法帮我约他一下,越快见面越好。”
“是,我现在就去。”
南通的局势,是孟绍原来之前所没有想到的。
这等于是在苏南苏北的交通要道上安插了一根钉子。
这颗钉子不拔掉,交通线不能说真正的被打通了。
而要拔掉这颗钉子的要点就是那个翁川家!
在南通,打一仗!
孟绍原几乎是在一瞬间做出这个决定的。
日本人,暂时还大不了,但以伪军的战斗力来说,还是完全可以打这一仗的。
“孟主任,老九常池州回来了!”
正在那里想着,被先行派出去和“横江一条龙”肖福根联系的常池州出现在了面前:“孟老板,我回来了。”
“嗯,客套话别说了,汇报一下情况!”
“是,我和肖福根联系上了,他一听说小太爷要来苏北,立刻说要来迎接你,我说大动干戈,目标太大,容易引起日本人的注意,还是过了南通,到达盐城的时候再拜见。肖福根听了也就答应了,他现在已经在盐城做准备,就等着小太爷过去了。”
“好!”孟绍原点了点头:“我正好准备在南通办点事。”
“还有件事。”常池州随即说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正好四路军那里,有个政委也找到了肖福根。”
“哦,做什么?”孟绍原一下留起神来。
常池州也不明白小太爷为什么那么紧张:“好像是他们有一批人,想要经苏北,通过南通,到达苏南地区。所以他们找肖福根想办法。”
“多少人?”
“五十五个。”
孟绍原发现自己的脑袋又疼了:“肖福根的意思呢?”
“肖福根准备派人把他们送出盐城,斗胆请小太爷在南通接应一下。”
“斗胆?”
孟绍原什么都不想说。
这世上很多事都是如此:
你越是怕什么,他就越会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