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金字牌,银字牌,兄弟今日送宝来。仁兄今日得宝后,步步高升坐八抬!”
孟绍原又朝着右面一抱拳娴熟说道。
乞丐越发心惊:“贵龙码头,坐哪把交椅?”
“兄弟姓孟,字不便说,兄弟见谅。重庆义字上坐馆行大!”
乞丐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重庆袍哥坐馆大爷来了!
“大爷请吩咐。”
“烦请通报信字上行大,兄弟有事要见。”
“请大爷吩咐,哪里见面?是江里,还是岸上?”
“兄弟不懂水,岸上吧。”孟绍原看到边上有家茶室:“就在那里。”
“大爷稍候,兄弟们去去就来。”
这一通黑话,直把李之峰这些人听得瞠目结舌。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孟老板,这些乞丐都是谁啊?”
“重庆行义,我是义字的。”孟绍原笑了笑:“成都行信,总舵爷是冷开泰。这些乞丐,是礼字的,舵把子是谭照康。”
孟绍原说着摸了摸肚子:“走,咱们到茶馆边喝边等着。”
说白了,这些乞丐都是丐帮的。
丐帮和丐帮也有区别,成都的丐帮排行是“礼”,重庆的丐帮排行则是“智”。
李之峰三个人听得津津有味:“您说,这袍哥里那么多的排行,有女老大不?”
“有,怎么没有?”孟绍原喝了口茶:“重庆就有一个,女舵爷,叫薛智有,还是咱们军统的。”
“啊?”
“大惊小怪做什么?她不但是女舵爷,还是重庆市妇女主任,军统社会服务队妇女大队长,女袍哥组织‘巾帼社’社长。”
“厉害,厉害。”李之峰连连咋舌。
孟绍原笑了笑:“不光有女舵爷,还有外国人呢。”
石永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赶紧擦抹了一下:“谁啊?”
“这个人叫巴巴达,希腊人。”孟绍原兴致勃勃说道:“他在中国久了,当上了袍哥同进社三爷,奋进社公口大爷,现在人就在重庆。”
“好家伙,外国人都是袍哥?”李之峰三个人只觉得不可思议。
“孟老板,您也是大爷,您和这个外国大爷谁大?”
孟绍原转了下茶碗:“我是总社大爷,他是分社大爷,自然是我比他大了。”
“冷开泰和石孝先呢?”
“一边大,都是总舵爷。”孟绍原缓缓说道:“贯通长江冷开泰,一呼百应石孝先。名震川南邓叔才,总关北路马昆山。倒插鸡翎龚谓德,八方搁平陈俊珊。这些都是总舵爷级别的人物,只是有的还在呼风唤雨,有的已经死了。
这些袍哥们啊,在四川能量极大,不少甚至当上了参政议员。委座要征粮,还必须要得到他们的全力协助才行。否则寸步难行。”
李之峰三人“啧啧”称奇。
“咱们不是钱都捐了,穷的要命吗?”孟绍原把茶碗盖子竖起来放到杯子前:“等着吧,一会就有钱了。”
话音才落不久,就看到一个茶客起身。
来到面前,拱了拱手。
孟绍原立刻还了一个礼,左手握拳,右手大拇指竖起。
茶客一句话没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票子,也不管有多少,放在了孟绍原的茶桌上。
然后,微微一笑,离开茶馆。
这时候,孟绍原才收起盖子,重新盖在茶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