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他这么写,骗了我不少眼泪,骗得我比你还能哭,眼泪早就流干了,不管是该流还是不该流。”阿朱道,“你最好也别怪。”
阿碧喃喃道:“他怎么能这么写?”
阿朱道:“他没写错。不杀远比杀人难!什么不可杀?最后连自己也杀了。当然也可不杀,这多半得看咱自己怎么做人,再非看他怎么写。反正书是由人来写,写死后不是不可以又写活。老爷都可以装死这么多年,书里面有什么不可以!”
阿碧双掌遮目道:“我是看都不敢看。”
“我知道。”阿朱道,“所以不推荐你看,说都不想说。”
阿碧小声道:“但我很想看。”
“这我也知道。”阿朱道,“所以我最后还是说了,也使你更好奇了。不过这书不立文字,我只能说给你听。等你替老爷、公子办完那事,有空闲我再来说给你听。”
又说了一会,才挥泪告别。明知用不了多久还能再见,却像生离死别般。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
或者说不愿知道。
只能说,慕容复虽然得到阿碧的心,却也大伤阿碧的心。如果他没得到,反而不会有这么伤心。得到的越多,伤害也越大。阿碧对他越痴心才越伤心,这是自找,无人能化解。
阿朱一路变大变小,变这变那,玩得不亦乐乎,跑得飞快。
看着两边的树木飞退,怎么也不相信乌龟能爬得这么快?
“可惜,‘神行百变’的名号有左柔!”阿朱心道,“一个大好的江湖名号,就这么被浪费了。不然比‘神行百变’,谁能和我比!”
又想:“‘桃花仙子’一点都不差,将来退隐后就做个‘桃花岛主’,多救些人去岛上种桃树,逍遥在无边大海上,自由自在地多好!一人一天种一棵,一百人一天种一百棵,只一年便有三万六千五百棵……”
越想越兴奋。
原本有想过去大草原上放羊牧马,不再理江湖。现在再也不敢那么想。觉得那多半是往火坑里跳,只一个日久生情,与塞外胡人的关系拉近,便叫人身不由己,夹在中间难做人,矛盾不只是忠奸、上下、南北、胡汉、宋辽……
最好的办法是一统天下,偏又少不了战争,矛盾更大。
可要没这么多矛盾,怕也不会有这么丰富多彩的世界。
但认真一想:近百万辽军多半是用‘打草谷’来维持军饷,宋军亦常用‘打草谷’予以反击报复,将两国边境的穷苦百姓不当人,牛羊般论斤论两买卖……
年深日久下,积累有多大矛盾!可想而知。
如此国仇家恨,难道会比不得萧峰那一个隔了三十年还不忘的杀母之仇么!
想想便不难知道:生活最丰富多彩也掩藏不了其中的血泪,直接受害者何止百万,间接受害者何止千万,岂是某个人牺牲自己就可解决!
展现最悲壮都只一个人,一条命。
又或者,萧峰理该连杀母之仇都不放在心上,不报仇才算英雄好汉?
是好汉当然不必自杀,是英雄更不必自杀谢罪。
有那道理吗?
更没道理是学段誉对‘美女蛇’司空虹,以德报怨。而秦朝对众多美女送上门后的表现,似乎更没有道理。如果有道理,现在理该快当上爸爸了吧!
只说理,果然还是说不清!
法理最大,大不过人。
是人不可无情无义,无情未必真君子,多情未必是小人。
……
想到最后,有不少连自己都忘了。
当阿朱停下脚步的时候,正听见段誉和西夏文仪公主亲热的声音。
“喂!你俩未免也太开放了,这大白天的,就不知道忍一忍……”阿朱的话还没说完,段誉已经披上便衣挡住了视线。
“是阿朱妹妹呀!你又来干什么?”话一出口,段誉便知道说错了,可是已经收不回来!
看阿朱神色,似乎并没什么不快,段誉的心反而跳得更快,忙道歉道:“好妹妹,对不起!哥刚才心慌意乱,说错话了。”
阿朱摇头道:“没说错呀!这才叫心里话,不用装。”
段誉道:“不说这个了。你有什么话直管说,哥能帮忙的绝不推辞。”
阿朱道:“没什么,只是想请秦大哥帮忙炼几颗‘天王保命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