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婚配之事,主要还是皇后来负责。
何况如今太后还在,其实也没刘长什么事。
皇后更偏向与张苍家的,大概是因为这些开国大臣之中,也只有张苍家有跟刘安年纪相仿的女儿,其余开国大佬们,活着的都没有剩下多少,孩子们比刘长还要年长,张苍有能力,宗族势力也不算太庞大,他的那些孩子里,没有几个成才的,没有担任要位,他的嫡子张常跟他阿父一样,为人和善,宽厚,没有什么想法。
可刘长却觉得,自己老师的宗族势力虽然不庞大,可宗族实在是太庞大了!
这要是跟张苍的女儿成了婚,好嘛,大汉得多出多少个皇亲?刘安的妻兄都可以组建一個部曲了,直接以张常为妻兄校尉,让他率领本家人自成一曲,这都不是问题。
多的不只是妻丈,张苍年纪已经很大了,而他的风流习性并非是后来才出现的,因此,他还拥有一大群的孙子,比起儿子的数量,孙子的数量显然更加庞大,张苍这个数学大家都未必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孙子,乃至是曾孙...
不过,数量虽多,质量却不咋滴,没有太杰出的子嗣。
便是嫡子,也只是担任了县中小官,吃吃喝喝,安静的等待着爵位落在自己头上的那一天。
也不知能否等来那么一天,张常也很长寿,今年已经五十余岁,值得一提的,他本非是嫡长子,他在家里排行老三,老大和老二已经不在了,没能熬得过他们的阿父,张常倒也看开了,他这官吏干的都快退休了,阿父还在封官加爵,这一生无论能不能得到爵位,他都没有什么遗憾了。
反而是老四张奉,跃跃欲试,老四也快半百之龄了,他每日都是勤奋的锻炼,效仿阿父的养生之道,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可能。
无论是皇后,还是太后,似乎都觉得张苍家的不错。
地位相当,而且张苍年纪也大了,等到刘安即位,外戚家早就没有什么实权了,目前张苍反而是能给与刘安极大的助力,毕竟张苍如今算得上是“大汉第一臣”了。
刘长却不太在乎这些,他正在安心的操办手里的大事。
“这就是你写的文章?”
刘长愤怒的将纸张丢在地上,跪坐在他面前的马韩王满脸的绝望,“陛下,臣已经尽力了啊....”
“你堂堂一国之君,看你写的这东西,就是朕那不成器的长子,都写的比你好!”
马韩王将自己做出的检讨交给了刘长,可刘长对这封检讨并不是那么的满意。
刘长并非是纯粹的羞辱这些人,在他看来,这两个外王也是有很高的利用价值。
首先就是振奋民心,杀外王,破其国,谁都可以。
可如今的大汉是讲仁义的好大汉,在出征的时候,大汉就已经做出了宣传,大汉是要去讨伐不轨的外王,拯救他们那些受苦难的百姓,这是大汉的使命,并非是他们的土地,人口,或者别的什么资源。
而这两个外王,自然就是大汉要教化的目标,想想若是外王被大汉感化,诚恳认错的事情传遍各地,那会多么的鼓舞民心,这可以增强浮丘伯所提出的大汉使命感,同时,这对其余外王也是一个震慑,按着阿母所说的,这就是作为一个典型,拿给天下人来看的。
并且,这两个家伙在刘长这里一文不值,可是在当地还是很有名望的,相信他们一定会愿意帮助大汉尽快的安抚边塞的百姓,加快他们的教化进度。
刘长摇着头,拿起了解慕漱的检讨。
解慕漱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没有说话。
刘长忽然笑了起来,又摇着头,又再次发笑。
“朕这一辈子,都不曾见过你这般文采的....长见识了啊,你这十七个字里有九个是错的....还有这一段,你是直接抄箕苗的是吧?你抄了也得改个名啊....臣苗口毛,你看看你写的这四个字,朕说什么好呢??”
“臣写错了,是叩拜....”
刘长揉了揉额头,捡起了刚才被丢掉的箕苗的那一封,看了片刻,“其实吧,箕苗你写的还可以,不错。”
“你拿着去找陆贾吧,让他润润色,在邸报上发行,也算是你认错了...不错,你自己也说了,你罪大恶极,朕也不杀你,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你等候处置吧!”
“唯!!”
箕苗随即就被甲士所带走了,解慕漱则是茫然的看着刘长,有些手足无措。
刘长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思来想去,刘长还是决定留下他的狗命,文化水平这么低的人也不多见,杀了怪可惜的。
“你回去先学一学,然后再写吧...你这个若是发在邸报上,你和朕都得遗臭万年了....”
......
“成婚?”
刘安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大母。
吕后又问道:“你说实话,在外头可有子嗣?”
“啊???”
刘安几乎要跳了起来,“大母说的是什么话啊,我还不曾成家,何来子嗣??”
吕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一点没有继承就好,从那老混蛋开始,刘家人就有个习惯,先上车,补票看心情,提上了裤子就十分的硬气。
刘肥是这样出生的,刘安也是这样出生的。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啊。”
“那你可有钟情之人啊?”
“咳咳,秦将军之妹....”
“她比你还要大了五六岁!如何能为你妻?!”
“阿母不也比阿父要年长吗?”
“这不一样,秦同之妹已经成过一次家,甚至还有个孩子,不妥。”
刘安撇了撇嘴,“我最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臣的舍人毛苌告诉我仁者爱人的道理,他说,天下孤寡者,是过去的君王所嫌弃的,是如今贤明的君王所应该去爱护的,秦女失夫,为寡,他是很想让我去彰显仁君之风的....”
“这是什么道理?!他怎么不去彰显呢?!”
吕后勃然大怒,“好,你先回去吧,我会亲自为你安排婚事!”
“唯。”
刘安俯身行礼,走了几步,又担心的说道:“大母,请您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惩罚毛苌啊,他并没有私心,他这么说,都是因为他是儒家的缘故,儒家的有道之士,就是这么说的....”
吕后的脸顿时更黑了。
如今刘安居住在皇宫之外,为了锻炼太子,刘长特意为他设立府邸,安排了诸多官吏,都是按着内朝的标准,同时也给了他一些权力,包括可以旁听政务,接见大臣等等,大汉在太子这一块的制度是有空缺的,刘长亲自补齐,并且规定了身为太子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还详细的为太子安排了一众属官,负责方方面面。
陛下这安排,群臣看了都说好。
而在陛下的英明领导下提出了该方案的晁错也因此升了爵,其乐融融。
当刘安在新唐王府内休息的时候,舍人冯唐急匆匆的赶来,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舍人毛苌因为失礼罪被罚,受杖刑。
“啊?”
刘安惊讶的看着冯唐,“毛苌为人本分,怎么会失礼呢?快准备车架,我要亲自去见他!”
毛苌着实被打的不轻,只是,他还年轻,扛得起这样的打,就是有些委屈,趴在床榻上,怀疑着人生,而刘安到来,毛苌自然是要起身迎接的,身为舍人,绝对不能趴着让太子进来啊,于是乎,刘安跪坐在毛长的面前,一脸诚恳,嘘寒问暖。
而毛苌咬着牙,痛苦的跪坐在刘安的面前,浑身都开始颤抖了。
“您是怎么犯下失礼之罪的呢?”
“臣禀告己名的时候,不够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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