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寿非常严肃的坐在庭院里,今日对于公羊学派来说,是一个大日子,公羊寿要招收位新弟子,对于人才希少的公羊学派来说,这已经是头等大是了,刘安说公羊学派乃是一个小学派,这是一点都不假。
毕竟是一个连书都没有的学派,只能靠着公羊寿一个人四处教学,公羊寿在各地的弟子也不过六十多人,加上他阿父那一代的,这个学派总共的人数估计都不会超过一千。
跟他们一比齐墨都算是人兴旺的大学派。
不过这也怪不到公羊寿的头上,这一切都要怪公羊学派那位创始者,这位也不知为何,特意定下了口传而不书传的规矩,导致公羊学派一直都没有办法发展,如今公羊寿的举动,其实是违背了先祖的决定。
但是这也没办法,如今黄老呈现出颓废,儒家奋力直追,各个派系都在大展身手,我公羊总不能就这么待在这个小院子里自娱自乐吧??
而公羊寿这辈子最自豪的事情,就是收了一位非常杰出的弟子,胡毋生,这厮的资质堪称可怕,公羊寿教了他三年,然后胡毋生的水平就超过了公羊寿,公羊寿遇到不懂的就开始询问自己的弟子了…
好在公羊寿并不是那种不懂变通的老顽固,他跟胡毋生亦师亦友,相处的很好。
如今,是公羊学派振兴的第一步,有了一位诸侯王的弟子,将来公羊学派就有了基本盘,等到弟子就国了,自己就可以让弟子给自己开一个大学府,教出更多的公羊,然后让公羊们在当地为官。
如此形成了一个循环,将来公羊的势力就会越来越大,影响力就能追上其余学派,或许还能超过去!!
公羊寿越想越激动,他之所以收刘赐,一方面是因为刘赐的性格确实很适合公羊,另外方面也是因为学派的需要,不过,学派和诸侯王,向来都是互相依附,治理地方总是需要人才的,而学派就是人才输出中心,互惠互利,岂不美哉?
而且像公羊这样的学派,因为过于激进,很多诸侯王是不愿意接受的,难得啊,有个适合公羊学派的诸侯王。
公羊寿开心的已经有三天不曾合眼,晚上躺在床楊上,想起公羊学派的未来,都会不由得笑出声来。
银他比起来,胡毋生就有些忧心忡忡了。
胡毋生没有他老师那么乐观,老师只想到了好处,可他却想到了坏处,这诸侯王是适合公羊学派,可万一他将来犯了罪,那整个学派不都跟着陪葬了吗??
小院里渐渐热闹了起来,公羊寿拉着浮丘伯的手,笑呵呵的畅谈着儒家以后的发展,黄老几个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有甲士走进了府内,守在门两侧,随即太子牵着刘赐的手,走了进来。
众人急忙起身拜见,刘安回礼,这才让刘赐来拜见众人。
刘赐穿上了新的衣裳,不再闹腾的他,看起来还是很可爱的,肉乎乎的脸庞,那双随了阿母的大眼睛,颜值还是很不错的,他毕恭毕敬的拜见了老师,然后在大哥的吩附下献上了肉。
拜师礼其实并不复杂,尤其是公羊的拜师礼,因为他们从前没这东西,如今这礼仪是公羊寿花了一晚上的时间临时想出来的…
正式收下了这位弟子,公羊寿笑得合不拢嘴,周围的大家们恭贺,他急忙还礼,刘安趁机将对赐拉到了一旁,认真的说道:「你的愿望,我帮你实现了,可是你在这里,要好好学,要是敢惹事,我非把你送回去!」
「大哥,你放心吧!」
「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刘安如今非常的忙碌,也就不好继续留着,跟众人告别后勿匆离开,等到宾客们也离去,公羊寿这才开开心心的拉着刘赐的手,「怎么
样,开心吗?」
「开心!我一定要好好学道理!」
公羊寿得意的看着一旁的胡毋生,「如何,这弟子还是有天资吧?」
「今天开始,我就是公牛学派的嫡传了,等我回到皇宫,一定要让阿父阿母大吃一惊!!」
公羊寿一楞,胡毋生却不由得笑道:「确实有天资,刚入门就给老师改了姓。」
公羊寿板着脸,也不回答胡毋生,拉着刘赐就进了内屋,开始正式的教学。
「你年纪还小,我就不用原文来教导了,你要认真学阿!」
公羊寿清了清嗓子,随即说道:「晋国大夫率领宾队和楚庄王作战…没有获得胜利,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臣子是不能与君王交战的...楚庄王讨伐郑国的时候啊...」
公羊寿为了孩子能更好的理解,特意将原文以故事的方式来说出,刘赐看到果然没有书籍,心里大喜,而听公羊寿讲述这些历史,仿佛听故事一般,听的很是入迷,就是他这想法...实在有些跳脱。
「这郑公手持屠宰刀来见楚王,这还是投降吗?这分明是趁着楚王不注意狠狠给他来一下!楚王居然还放过他??」
那是祭祀用的刀,不是用来刺杀的...」
那楚王为什么还要撤退呢?这楚庄王脑子是不是有点不好?对待小国他要呵护,对待大国就要动手?要是我就灭了郑国,避免与晋国交手!」
公羊寿发现,这孩子的想法总是很古怪,时不时就有惊人之语,公羊寿教了一个上午。刘赐倒是活蹦乱跳的,公羊寿却因为要解释他的问题,被弄得精疲力竭。
当公羊寿走出来休息的时候,胡毋生笑呵呵看着他,「老师?如何啊?如此有资质的孩子,想必教学也不难吧?」
「不难,不难,这种程度完全就不需要我来教导啊,这样吧,你来教导他!」
胡毋生一愣,急忙说道:「老师,可是我还要编书呢,他是您的弟子,又不是我的...」
「你就代师授艺吧,至于编书的事情,你也不要着急,无碍,你完全可以白天教书,晚上再编书嘛!」
「我...」
胡毋生来不及推脱,就被公羊寿给推到了内屋里,胡毋生满脸的无奈,只好坐下来,给这位小家伙上课,不过,胡毋生的想法也很奇特,他说的故事,虽然跟公羊寿是相同的故事,可意思却不一样。
怎么说呢,跟刘赐的想法居然有些暗合。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是因为胡毋生正修改公羊学派里一些不符合当今的内容和思想....
......
就在这个时候,灌阿却不情不愿的被阿父拉着去见那位许配给自己的女子,灌阿的脸上几乎写满了不情愿,毕竟,这几天之内,自已的好兄弟就要变成好大父,这谁受得了啊?
哪怕这辈分是仲父、他也忍了,大父是不是就有点太过了?难道以后自己还得管吕禄的儿子为仲父吗??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他完全不明白,阿父到底是如何同意的,自己这辈分一降,您老人家都成了吕禄的晚辈了,这真的合适吗??您可是跟他阿父一个级别的啊!!
灌婴也看出了儿子的不情愿,他不悦的说道:「能怪谁呢?你自己迟迟不婚,太后的子辈,都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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