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是挣钱,这方面造假的可能就越是多...这东西一旦造了假,对你可就是致命的打击了。”
“陛下放心吧,尚方已经在研究最新的防伪技术了...原先的水印纸还在改进,我们的改进速度一定会比伪造的人更快...”
........
司马喜满脸疲惫的回到了自家府邸。
他的府邸距离皇宫也不远,这府邸是少府特意批给他的,就是因为他平日里的工作是要待在皇帝的身边。
司马喜刚刚走进了府邸,一个半大的孩子就大叫着扑了上来。
司马喜抱起了他,脸上终于出现了些笑容。
“你何时回来的啊?”
“老师今日有事,没有去上课!”
司马喜抱着他走进了内屋,正在忙碌的妻急忙起身迎接,很快,司马喜和那孩子就坐在了内屋里,司马喜换了身衣裳,妻正在忙碌的做着饭。
“谈...近来学业如何啊?”
“阿父,很好!老师总是夸我,我已经快学完《易》了!”
司马谈开心的说着,有些小得意。
司马喜同样很开心,他这个儿子,从小就极为聪慧,并且极为好学,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缠着自己,让自己来教他,司马喜因为抽不出时日,就找了朋友,让司马谈跟着大家杨何学习《易》,这孩子学的很快,总是能得到老师的夸赞,这让司马喜也很欣慰。
“良人今日怎么也回来的这么早?”
司马喜摇着头说道:“唉...别提了...这差事没法干了,我当初应该跟着隔壁的老丈学木匠...不该跟着我阿父去读书啊,实在是没法干了啊,迟早要遗臭万年...从前只是有个陛下语出惊人,现在又多了个公子赐...两位国相也是...唉...”
“阿父?当太史令很难吗?比起治易如何?”
司马谈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司马喜眯着双眼,“若是遇到贤明的君王,那当然是当太史令更加容易,可若是遇到...你啊,还是安心的去治你的学问,千万不能治史,更不能去担任什么太史令,你知道了吗?”
听着阿父的嘱托,司马谈点着头,“阿父,您放心吧!我本来就不喜欢什么史,我将来要去当博士,不当太史令!”
“当博士好!就当博士!”
司马喜又问道:“明日你几点要去老师那里?我想给你老师送点东西....”
“明日也不去!!”
司马谈开心的说道:“老师被廷尉给抓去了!!以后都不用上课了!!”
“啊??廷尉为什么要抓你的老师呢??”
“我的老师弹劾陛下贪功,弹劾张苍乱历,弹劾晁错滥刑,弹劾太尉僭越,弹劾张不疑谄媚,弹劾浮丘....”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
司马喜打断了儿子,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这样吧...你也别当什么博士了,还是跟着我治史吧...当太史令遗臭万年也好过被诛族啊....”
司马谈兴致勃勃的出了内屋去玩耍,司马喜的妻却有些担心,“当初你可是找了不少人才让他跟着学易的,这学了一半,难道就不学了吗?”
“还学个什么啊...这人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不好说...陛下连着三公都弹劾了一遍....以陛下那心眼,这人算是废了....”
“啊?陛下乃圣天子在世,宽宏大量.....怎么会这样呢?”
司马喜听闻,忽然笑了起来。
“你知道夏无且吗?”
.......
陇西,狄道。
陇西地动之后,刘长非常的重视这里的发展,为了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他任用晁错为御史大夫,为陇西的发展送来了大量的人才。
看着面前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丈,栾布抿了抿嘴,将手里的笔狠狠丢在了地上。
“晁错简直就是乱来!!”
“他这是想要做什么?!这个年纪的都派来这里服徭役?他是不知道汉律的规定吗?!”
卢卿有些无奈的捡起了栾布所丢掉的笔墨,随即说道:“您且不要动怒...这些人能活下来,都已经是不容易了...晁错这厮向来如此。”
“我得回一趟长安了。”
卢卿笑吟吟的坐在了栾布的身边,认真的说道:“栾公啊,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大汉新立,群臣皆不知礼法,在庙堂时肆意妄为,高皇帝碍于情面而不能治,后来以叔孙通来治理礼法,所违背者严厉处置,从那之后,庙堂的秩序森严,再也没有敢侵犯的人了....季公担任御史大夫的时候,为人宽厚,使得群臣怠慢,地方官吏逞凶,甚至出现了盗贼许久都不能治的情况....如今陛下重用晁错,就跟当初高皇帝重用叔孙通一样...是要立威,在这种时候,您虽然身为陛下从前的舍人,可若是要与晁错争斗,还是会吃亏的。”
卢卿笑着说道:“晁错引起的怨愤太多,若是遇到个薄情的皇帝,等他为御史大夫立威之后,可能就要被带出去处死,以泄群臣之愤恨,不过,当今陛下最是重情,晁错可能不会被处死,当然,他也做不了太久...物尽其用之后,他大概率也要来陇西走上一遭....您不必急着去上奏...这晁错是个疯狗,他可不会理会什么旧情,您若是急着上书,容易引火上身。”
“唉....”
栾布长叹了一声,说道:“将这些人带下去吧,让他们从事一些轻松的事情....”
站在栾布面前的那几个大家,听到他的话语,很是恭敬的朝着他行礼拜谢,其中一人,就是儒家的杨何,杨何忍不住开口说道:“栾君,您也是读过圣贤之书的,当今庙堂,乌烟瘴气,奸贼当道,您应当回去,清君之侧...”
卢卿急忙打断了他,“来人啊!将他们带下去!!”
“栾君,您可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跟陛下作对...您看晁错上位之后,我们这里的变化也很明显啊...那些心里有鬼的纷纷辞去了职务,告老还乡,其余的官吏也不敢再像平日里那样作威作福...连城门的甲士对待来往百姓时,都不敢克扣人家的东西,索要贿赂了...这在以前可都是很常见的...”
“过往庙堂所资助的物资,来到陇西的时候总是会缩水,一问就是道路上消耗掉了...可您看如今,道路损耗都少了这么多...这不都是因为晁错的立威吗?”
“您可千万不能着急啊。”
“我知道,您不必多言。”
栾布再次看向了面前的奏章,翻看了许久,询问道:“现在还有缺乏人手的地方吗?”
“没有了...各地的徭役都不缺人手了...都已经按着您的新规划在进行了...目前来看,还需要两年的时日,陇西就能焕然一新,道路平坦,驿站充足...城池四通八达...不过就是还有一个问题。”
“不是什么都不缺吗?还有什么问题??”
“陛下催促的有点紧...我前不久接到陛下的书信,陛下责怪我们这么久都没修好陇西的道路....还质问我们是不是有意拖延工程,想要骗他的钱...”
栾布脸色一黑,“这件事,您不必担心了,我来回复!!”
卢卿苦笑着说道:“陛下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急着见到成果...”
卢卿听到栾布低声感慨了一句,却没听清楚他在感慨什么,就看到栾布抬起头来,长叹了一声,然后破口大骂。
“非明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