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因为什么啊?”
“你的屁股迟早要被打烂了...肿的比阿父的头还大。”
刘赐骂骂咧咧的说道:“都是因为大哥嫉妒我的原因啊,迁和彘都喜欢我,不喜欢他,处处效彷我,大哥很嫉妒,就出手打了我一顿...”
刘良迟疑了一下,方才说道:“你都教了他们些什么啊?”
“我就是带着他们去玩,鬼知道他们跟着我学了什么,我这个人又不差,他们就算学我,肯定也没学到什么坏东西啊...”
“赐啊,迁将来可是要当皇帝的,你可不能把孩子往歧路上带啊,若是效彷你,那还了得?”
“不是,你什么意思?学我就是走向歧途??”
“反正大汉皇帝不可能三天挨一顿毒打吧?”
刘赐龇牙咧嘴的说道:“这可说不好,就阿父那个性子,你说他年少的时候就没挨过打吗?我觉得,他可能挨的比我还狠!”
“胡说八道,阿父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与你这般呢?”
刘良擦好了药,坐在了刘赐的身边,刘赐却很是不在意。
“是什么样的人都不重要,无论是当皇帝,还是当王,都是一样的,只要能做些对社稷百姓有用的事情,哪怕你就是如北平侯那般好色,如阿父那般凶残,如张相那般谄媚,你都是贤人,若是你什么都做不好,就算你有我这样的品德,那也是无用的。”
刘良脸色一沉,没有说话。
刘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君王要做对社稷百姓有用的事情,也分很多种的,有的君王像我阿父这般,私德不好说,但是能用人,政令执行的好,也有君王像梁王那样,什么事也不做,可也不折腾百姓,风调雨顺,百姓也算富裕,有的君王像过去的楚王,不施行什么政令,召集了一大群的学问家,专心搞文治的,不也是很好吗?方法有很多种,所谓的有用的事情,同样也分很多种的...”
刘良的脸色这才好了些,“你不必开导我,我确实没有什么才能...但是我将来也定然不会折腾百姓。”
“四弟啊,我不是说你...”
“你才是四弟...”
刘赐挣扎着抬起上半身,双手撑着,认真的看着刘良,说道:“当君王不需要自己具备什么才能,能用人,知道爱惜百姓就可以了...你要多去交朋友,多去外头接触各种各样的人,只有见到的人足够多,你才能知道人是什么样的...你看我整日在外,并非是去玩耍的,主要就是为了增加自己的阅历,去看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你身边不是有很多的文赋家吗?带着他们去各地走一走啊...”
“你待在宫内能学到什么呢?老师所教导的那些,可不能用来治理国家啊,你看看姈,不也是整日在外头熘达吗?”
刘赐正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对了,我已经两天都没有见到这厮了,这厮去了哪里啊?”
“在大哥身边吧...”
“呵,定然是去找那个姓卫的去了,将来我就国的时候,非要将这厮给带去夏国!”
刘良没有在意刘赐的叫嚣,安静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刘良自幼体弱多病,比兄弟们都要瘦弱许多,而因为多病的缘故,家里人都比较护着他,刘长对他的态度也很温和,而在刘长的诸多孩子里,他也是最为低调的那一个。
有些时候,想着自己的兄弟们,刘良莫名的会感受到一些自卑。
大哥的能力不必多说,二哥的武艺为人都是一流,哪怕是四弟,看似顽劣不堪,不可救药,可他的人脉遍布整个长安,跟谁都能处成朋友,眼光毒辣,做事果断,其实阿父最喜欢的就是他了...哪怕是最小的妹妹,也是那般的勇武,有着大志向,深受家中大人的喜爱,在兵法等方面尤其的有天赋。
唯独自己,平平无奇,几乎没有任何特长,没有任何能说的出口的能力。
实在是让家中人失望。
这次,阿父吩咐前往自己北地,代为犒劳季布在内的大臣,还有两天就要出发了,可刘良却有些束手无策,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若是自己的兄弟们去,肯定能做的很好吧。
刘良再次沉默的坐在自己的住所里,刘赐的话却不断的在心里回响着。
他终于站起身来,不若去外头看看?
刘良带上了两位近侍,走出了皇宫。
这是他头次没有理由的外出,过去外出往往是因为阿父和阿母的吩咐。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是在这长安里漫无目的的转了起来。
可是,这过路的人看到自己怎么都像是在躲避呢?
就这般转悠着,不知不觉,刘良已经来到了太学附近。
这里是长安最为热闹的地方,能看到不少的学子们聚集在一起商谈学问,进行辩论,刘良就安静的听着他们的辩论,等到最激动人心的时候,也跟着众人一起拍手叫好。
有一人正一瘸一拐的从这里路过,看着与弟弟一般的走路姿势,刘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那人注意到了刘良,当即脸色大变,转身就要跑。
可多看了几眼,似乎发现了不对,皱着眉头,沉思了许久,方才走上前,朝着刘良行礼拜见。
刘良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年纪相差不大的年轻人,急忙回礼。
“认错了人,险些在您面前失礼,请您恕罪。”
“您认识我?”
“不认识...但是看您的模样,也能猜出您的身份来。”
刘良顿时对面前这个人有些好奇,问起了他的姓名。
“我叫司马谈,乃是太史令司马喜的儿子。”
“哦!原来是司马公之子!”
刘良随即又看向了他的腿,“那您这腿是...”
“唉,说来话长,您还是莫要询问了...”
刘良急忙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瓷瓶,“来,这个送给您,这是专治跌打损伤的药,我一直都是常备在身边,以备...嗯,反正您可以试试,效果很好。”
司马谈一愣,认真的接过瓷器,随即感慨道:“您与您的兄弟,真的是截然不同,多谢您的厚爱。”
“你与我的兄弟有过节?”
司马谈挠了挠头,说道:“长安里谁与夏王没有过节啊...夏王多次来骚扰我的老师,我们那时所相识的...”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这算是刘良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了。
两人言谈甚欢,刘良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与人说这么多的话。
“我看您似乎有什么心事?”
“是这样的,我阿父准备让我前往北地,看望在那里赈灾的大臣们...我有些害怕,不知该如何去做...”
司马谈眼前一亮,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现在有位大贤就在长安,此人学问渊博,什么都知道,我带着您去找他吧,他一定能给您很好的建议!”
“啊?”
刘良惊呆了,急忙抽出手来,有些无奈的说道:“怎么好去打扰大贤...我这...”
就在这个时候,就看到四五个女子从马车上跳了出来,为首者指着刘良骂道:“果然是在你这里!你个没良心的骗子!
姐妹们!打他!
”
那一刻,刘良瞪圆了双眼,司马谈拉着他就跑。
就看到方才还一瘸一拐的司马谈此刻健步如飞。
“快走!快走!对女子又不能还手!也未必会听您解释!
”
刘良此刻也反应过来,边跑边骂道:“难怪这厮让我多出去走走!
”
“挨的少了!
挨的少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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