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七点就七点”。
“七点钟?”吉远华恰好在门口听到了,立刻捂着嘴巴踮着脚尖溜开去。
这是个极其有价值的线索!也是个绝好的机会!抓住它下个绊,没准就能让马小乐摔个狗啃屎,爬起来也是一脸粪,别再想啥奔头了。
半下午,吉远华就开始注意两人的动向。吴仪红表现最明显,到底是女人,沉不住气,一个下午都异常兴奋,说啥都谈笑风生,好像捡了金豆子。
吉远华看着吴仪红,心想如果怎么样才能把事情做得更不露痕迹一些呢,不能让他俩知道是他暗中使坏。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陡然想起了吴仪红的婆婆夏老太,眼前一亮,赶紧出了办公室,到后院家属区去。
夏老太在收拾菜园子,平日没啥事,把两畦菜地弄得条条理理。
“夏老太,正忙呢!”吉远华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哟,瞧瞧这韭菜芽子,多清爽!”吉远华蹲下身来,伸出指头碰了碰。
“吉主任,你挺闲啊。”夏老太的笑似乎是装出来的,“我家那吴仪红咋就恁忙的呢,天天不着家。”
“哎呀。”吉远华很关心的样子,“那也不怪她,吴主任人好,容易被迷惑,所以这事那事的就多了。”
“吉主任,你说啥被迷惑?”夏老太很关心这个问题,“被谁迷惑了?”
吉远华歪头看看周围,很神秘地说道:“夏老太,办公室那个叫马小乐的小秘书,不是啥好人,我看吴主任就被他给迷惑了!”
夏老太一听,猛地一拍大腿,“那可是!我早就看出来了,话里有话地也对他说过了,怎么还不见他老实的?”
“老实?”吉远华一脸的不屑,“他怎么能老实,上两次去市里,明明吴主任用不着去的,可他非要拽上她,谁知道他按了啥心思!”
“你说这,坏良心了!坏良心了!”夏老太哀叹着,“她都说是冯乡长的安排的,弄了半天还是那马小乐安排的啊!”
“夏老太,你也别难过,以后多留点神就是了,要不你这老脸往哪儿搁啊!”吉远华说完,摇头叹气地走了,边走边说道:“刚才听到他们说晚上七点七点的,不知道又有啥事情。”
夏老太阴沉沉地看着吉远华离去,提起铁锹狠狠地插在菜地里,沉思了一会,迈着小步子走回家中。
进了自己的房门,小老太打开箱子,掏出钱袋子,抽出一张十块的。
二十分钟后,夏老太出现在供销社。
“买把手电筒,最亮的!”夏老太憋着股劲。
营业员表情麻木地取货收钱。
夏老太不在乎这些,她只关心手电筒够不够亮。躲在供销社柜台底下,夏老太推开了电筒开关,一道刺眼的白光射了出来。
“好,就这个了!”夏老太把手电筒揣在怀里走出了供销社,好像一个徒手奔逃的小士兵突然得了支小冲锋枪,目光透出些快意和坚毅。
吴仪红和马小乐当然不会知道,夏老太已经准备好了,专等七点钟的大戏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