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帝面色微怒,被自己‘亲儿子’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让他颜面无存。
但细细想来,苏扬所言也不无道理,如果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北朝也不至于分裂到此等地步了。
但是对于苏扬所言,周帝还是不无感慨:“这太疯狂了。”
苏扬的比喻他明白,但是对南梁宣战,实在是一件非常凶险的事。
万一没有将南梁打怕,反而又惹来了整个南朝呢?
“是,然而,疯狂才能使人畏惧!”
“......”周帝沉默不语。
诚然,只要北朝三国齐心,又何惧区区南梁?
相比于拿白容公主和亲,周帝显然是被苏扬说动了,现在无非是探探北齐和北魏的口风,只要说明利害,他们应该不会拒绝。
“我儿见解独到,拯救大周于危难,不管此事是否可成,朕都不会支持和亲一事,众爱卿各自安排一下。”
周帝已经这么说了,一众大臣自然无话可说。
同时周帝把查明南梁犯境消息是否属实的任务交给了陆宇,势必以最快速度得到答案。
所有大臣都离开之后,周帝又独自与苏扬聊了很久,直到傍晚左右,苏扬才走出大殿。
卫太师回到府里,脸色很是阴沉,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怒道:“这个宇文新倒是有几分本事,如果之前还有所怀疑,那么现在就可以百分百肯定,此太子是假的。”
“大人,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中年管家惊颤的问道。
他那断掉的手臂,已经安置了一条假臂,被衣袖遮挡,不明真相的倒还真看不出什么来。
“三皇子早就死了,陆宇就算调查也查不出什么,可一旦长时间没有消息,宇文扈必定会转换目标,我们暴露的可能就会更大。”卫太师坐在椅子上,目中露出精芒。
“大人,请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只要找个缘由,把太子骗出宫,属下绝不会再失手。”
“蠢货,你还真以为这个假太子是那么好对付的。雨霖宫主一事虽然宫中讳莫如深,但还是有一点蛛丝马迹可以探寻,虽然不明白宇文扈为何对雨霖宫主动手,可擒获雨霖宫主的人,并非陆宇,而是这个宇文新。”
“这怎么可能?”中年管家目露惊恐,道:“雨霖宫主可是准问神境的强者,区区宇文新竟能将他擒获?”
“那场战斗,有宫女内监亲眼所见,虽然他们不敢乱说,但老夫也有的是手段让他们开口,此事千真万确。”卫太师沉声道。
“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要假扮宇文新?”
“谁知道呢。”卫太师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已经不能用强硬手段对付他了,既然他想当太子,那老夫倒不如助他一臂之力。”
“大人的意思是?”
卫太师冷冷一笑,却是没有再说话。
......
苏扬回到太子府后,将殿中商议的事情经过,也简单的告诉了林道和卫语心。
后者秀眉紧蹙,道:“殿下,南梁实力雄厚,一旦宣战,便是不可收拾的境地,那些大臣未免太过软弱,竟不知道人善被人欺的道理。”
卫语心的话还算是捡好听的说,按苏扬的话,这些大臣就是一群棒槌。
反正他是大齐人,又不是大周人,对此也并没有感到多么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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