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好,自己便对谁好,傻子的时间就是如此的单纯的。可是……李菲儿并不是个傻子啊!李菲儿又怎么会看不出欧阳嫣然眼中那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坚决,也有害怕。
虽然李菲儿不明白欧阳嫣然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李菲儿真的不恨,一点儿也不恨。欧阳嫣然对自己的爱护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而且……
李菲儿心中也有些害怕,一种说不出的害怕。在自己和欧阳嫣然一起翩翩起舞的时候心里的感觉是十分的复杂的,复杂到李菲儿自己都不明白。一舞终,李菲儿的心中早已经是万分的悔恨,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去收场。而这个时候,欧阳嫣然给了自己一个无法选择的选择。李菲儿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毒圣师傅之前那几个月的训练可算是做白工的了。毕竟训练身体的柔韧程度的最大目的就是为轻功打好基础的。但是现在李菲儿的腿除了能够正常走路和小跑之外,跳舞、轻功之类的都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
欧阳嫣然心中是在害怕吧?害怕自己这个单纯的傻子会因为她这么对自己就对自己产生恐惧,甚至是恨吧?但是她却仍然要这么做,那么……一定是有非这么做不可的原因的了。但是……李菲儿并不想知道。
如今自己的世界已经很复杂的了,单单是帝凰归就已经让自己头疼万分的了,而阿娘的情非得已就让阿娘继续守护吧!因为阿娘并没有和任何人说,就连阿爹也没有,又岂会和一个傻子去说的呢?
“阿然!”李渊慤站了起来匆匆忙忙的来到欧阳嫣然的身边,搂着欧阳嫣然,又看了看李菲儿道:“引凤,你还不扶起思思?”
李引凤这才从两个极端的场景之中回过神来,跑到李菲儿的面前扶起李菲儿道:“思思妹妹,你怎么了?来,哥哥扶你起来。”
欧阳嫣然一脸哀伤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李渊慤道:“渊哥。”
李引凤扶着李菲儿站了起来,因为被伤到了经脉穴位,所以现在李菲儿的脚还是很麻,依靠着自己的力量根本站不起来。李菲儿只好靠着李引凤站在那里,看着一脸不安的欧阳嫣然,双目泛着泪光,扁着嘴道:“阿娘,痛痛。阿娘,痛痛。”
欧阳嫣然再也忍不住的了,从李渊慤的怀中走了出来,来到李菲儿面前跪了下来,搂着李菲儿大哭着说道:“思思,思思,是阿娘对不起你。是阿娘不好。阿娘……可是思思,阿娘没有办法,阿娘真的没有办法。阿娘不希望思思……阿娘都是为了思思好的啊。可是……思思,思思……”
欧阳嫣然泣不成声的搂着李菲儿不停的诉说着,虽然在场的除了欧阳嫣然自己明白之外,便没有人明白欧阳嫣然为什么要那样去做。但是大家都能够感受到欧阳嫣然心中的那份煎熬。
“阿娘吹吹,吹吹就不痛的了。”李菲儿仰着头看着欧阳嫣然,脸上虽然带着泪水,但是却开心的笑了。
李菲儿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上了经脉穴位,并不是吹吹就不痛的,但是看到阿娘这么伤心,李菲儿心里面也不好受。于是也只能这么的去安慰阿娘的了。
欧阳嫣然擦了擦眼泪,勉强的扯出一丝微笑道:“好,思思,阿娘和你吹吹。”——
亲,分割线驾到——
有人说江湖在哪里?江湖就在自己的身边。李菲儿现在十分的认同这句话。
别的先不说,李菲儿就这么的和你数一数。李菲儿自己现在不过才八岁多,所认识的江湖人物就有天下第一绣娘兼摘叶飞花高手的——白莺莺师傅,然后就是自己的第二位师傅——毒圣老头,紧接着的是第三第四位师傅——医仙、药老,国安寺前任圣女——明月辉,最后就是自己的母亲,天下第一舞娘的欧阳嫣然。江湖的确从来就在自己的身边,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李菲儿能确定一样事情,那就是自己的阿娘绝对不简简单单的是天下第一舞娘。能够在第一时间快速的用自己手上的发簪封印自己腿上的经脉,那手法,那功力,尤其是一个舞娘能拥有的?
果然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自己的过去。阿娘是,白莺莺也是。
白莺莺半躺在贵妃椅上,慵懒扫了一眼李菲儿淡淡的说道:“今个儿是个什么好日子,倒是让徒儿你来找上我了?皇帝好不容易大发慈悲,许大家团聚个十日八日的,徒儿怎么不好好的待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的了?”
李菲儿满头爆汗,从自己从树上摔下来开始装傻,所有的人都相信了,就是四皇子——赫连智死也不信。而自己的这位师傅……李菲儿只能说是的确是慵懒到了极点,懒人中的极品。压根的从一开始,自己的这位师傅就懒得去思考自己是真的傻了还是假的傻了,更加是懒得去怜惜自己是个傻子。任务是照样得布置,你装傻不做的话也没关系,她会找个绣娘去李府把人接过来,然后扔在她的房间。她自个儿就一如往常那般的半寐半眠,而你呢?不完成任务就不许回家。
你说……摊上这样一个师傅,李菲儿能怎么办?唯有缴械投降的了。OK,装傻没有问题,最多我就做那种将刺绣记忆刻进骨子之中的后天傻子就好了。
当然一开始李菲儿还是兢兢业业的在白莺莺面前装着傻子,但是时间长了,李菲儿也懒得装的了。反正一开始白莺莺就知道自己的本性,但是也没有到处去说,可见懒人还是有懒人的好处的。就算是见到了别人的秘密也懒得去跟其他人说。
“我阿娘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哦?”白莺莺有些诧异的看着李菲儿道:“你知道了些什么的吗?”
李菲儿点了点头。本来欧阳嫣然不愿意说,李菲儿便也不想去打听的。但是昨天夜里面翻来覆去的想了想,又觉得事情透着一丝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