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诣有限,随即收回了掌力。楚世恒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突然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已然金身破败,心道再斗下去也是无果,随即转过身去,一脸黯然,缓步离开。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小和尚,约莫五六岁的样子,一身衲衣,颈戴佛珠,看似其貌不扬,实则技艺非凡。初见到时还在十余丈之外,没想到眨眼功夫便已擦身而过,健步如飞,令人咂舌。
“师父!”颜曦见了那小和尚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师父,袁圈一听,不禁骇然,心道这小和尚高不过三尺,一脸稚气,没想到竟是颜曦的师父,萨班智达。这时,那小和尚已到跟前,瞄了袁圈一眼,道:“曦儿,这位便是你日思夜想的那位袁少侠?”
颜曦听师父一语道破自己的心事,不禁红了脸,撇过身去,心道出家人真是不解风情。袁圈则喜不自禁,心里琢磨着该怎么称呼眼前这个小和尚才讨他欢喜,叫大师太过普通,叫尊者岂不与八思巴同流,沉思良久。这时,那小和尚道:“袁少侠,贫僧布达尔,是曦儿的师父,你切莫拘谨,有话但说无妨。”
袁圈见他少年老成,说的话和语气同这稚嫩的样貌严重不符,着实忍俊不禁,但也不敢笑出来,对颜曦道:“你师父不是叫萨班智达吗,怎么……”颜曦解释道:“恩师萨班智达已逝,如今转世为布达尔,我也是这次去吐番才得知,袁大哥,事不宜迟,让我师父先看看你的伤吧。”
袁圈恍然大悟,连忙伸出手臂,道:“有劳大师!”
布达尔伸指一探袁圈手腕,随即摇摇头,面无表情,搭了半会脉,仍是面无表情,摇摇头。袁圈忙问:“大师,我是不是没救啦?”
布达尔道:“袁少侠的伤匪夷所思,为体内异种真气游窜所刮伤,已伤及经脉,贫僧也无能为力了!”
颜曦忙道:“师父,那袁大哥怎么办,会有性命之忧吗?”
布达尔道:“为今之计也只好亡羊补牢,先将他体内真气尽数牵出来,至于能否恢复就全凭他造化了。”
袁圈一听要将真气还回去,那自己岂不是又回到从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人见人欺的袁圈了,如今自己树敌无数,还真不如死了来的干脆。片刻,又道:“大师,不如这样,你教我《般若普密经》,这样即便我死了也能像您这样投胎转世,您说好不好。”说罢,颜曦也是一脸愕然,没想到袁圈竟提出这个要求。
布达尔仍是面无表情,不急不缓道:“两百多年前,贫僧在幽暗的庙室内,废寝忘食,苦思冥想,探索生命的奥义,终于悟得《般若普密经》,如今少侠你天资过人,尤胜于我,又已会一句经书心法口诀,想必假以时日便能通篇全悟,何须贫僧枉加指点。”
袁圈顿时哑口无言,心道这和尚没白活两百多年,圆滑得无以复加。道:“好吧,那我袁圈就听天由命吧。”
布达尔道:“贫僧只说自己无能为力,并不代表普天之下就没人可以救少侠你了。”
袁圈大喜,忙道:“大师,真的还有高人可以救得在下?”
布达尔这会儿点了点头,道:“此人乃药王王惟之后,医术高深,有起死回生之能,贫僧此番东行中原,便是去见他。”
“大师,您说的药王后人可是在冀州?”袁圈忙道,他这次本打算去找这传闻中的药王后人,只是冀州之大,如同大海捞针,没想到布达尔竟刚从那儿回来,真是天助我也。
布达尔道:“怎么,少侠也识得药王后人?”
袁圈道:“前些日我浑身灼痛难耐,便找一个老郎中求医,那郎中自然对我这怪病无计可施,便叫我去冀州试试运气,兴许能碰到药王后人,这下好了,有大师带路,那是再好不过。”
“贫僧几时说过要带路?”布达尔道,仍是面无表情,见袁圈和颜曦瞠目结舌,又道:“也罢,你这伤毕竟由曦儿而起,贫僧就再走这一趟吧。”说罢,便转身东行,袁圈大喜,当即将钱怡的坟坡筑好,和颜曦一道紧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