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令青在桃花源住了一个月了。
他现在也不怎么想出去了,肚子里的小家伙越来越大,让他不得不考虑暂时在桃花源待产。
反正一个月的时间,石令青已经是“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了。
有一天,他放下撰写美食的书籍,突然想自己试做一下新菜。他走出去,喊了几个人帮忙,搭了个灶台,再去厨房要了些酱醋盐,还讨了些需要用的食材。
季炀来他院里,是闻着菜香找到石令青的。只见石令青拿着绳子把会碍事的袖子绑起,熟练地掌勺,一连串动作没有拖泥带水,看着很舒服。
季炀有些迷恋和有些怀念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石令青以前也会亲自做饭菜的。他靠在门框看着他的师兄张罗着做菜,视线下滑到他突出的腹部,那里正孕育着他的孩子。季炀心里一暖,嘴角一勾,眼前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石令青煮菜很专注。他端着菜转身的时候,看到笑眯眯的季炀,吓得他往后踉跄了一步,眼看着冒着热气飘着香气的菜要撒出来喂地板。
季炀反应神速地一手搂人一手接菜,笑着说:“菜真香,我也想吃。”
石令青看着他,眨了眨眼,眼里闪现一丝不自在,他面无表情地推开他,接过他的菜,背着他说:“自己洗碗。”
季炀笑着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洗了两个碗两双筷子。
季炀先帮石令青盛了一碗汤,自己才坐了下来,捧起碗用内力降温成适宜人喝下去的温度。他低头喝了一口,一抬头,发现石令青眼里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季炀怔了一下,他的师兄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看他。
他呼吸有些紊乱地出声问:“怎么了?”
石令青眼里有些惊讶,脸上依然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期待,淡淡反问道:”我怎么了?“
,如果不是季炀能抓住他眼中的情绪。石令青的外表和表情就很具欺骗性,感觉凡人一切的事他都不放在眼里。
事实是,石令青在期待着看着他,希望能反馈一下他做的的新菜怎么样了。季炀后知后觉意识到。
他埋头闷了一口,咳了一声,克制道:“还不错。”
他伸出筷子夹了一口菜,同样克制道:“也不错。”
石令青眼里浮现一丝愉悦的神色,脸上依然淡淡道:“嗯。”他顿了顿,放下碗说:“以后不用劳烦人送饭过来了。我自己做就可以了。”
“那再添我一个碗也不麻烦了。”季炀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说道。
师兄的饭菜他是蹭定了。
饭后,季炀收拾了碗筷,洗好了碗,收拾好了出来找石令青。
石令青在外面院子里的桃花树下,在躺椅上躺着。
季炀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
石令青一只手放在肚子上,是抚摸的姿势,人已经睡过去了。
风徐徐吹来,桃花翩翩起舞,有一瓣调皮地落在石令青唇形姣好的嘴唇上。
季炀心里一动,手指运行了些内力轻轻地把花瓣吸到?手上,放进衣襟内。
他看了一会儿,走进房里,拿了一张毯子出来,轻轻地把毯子盖在石令青身上。
随后坐在躺椅不远的石椅上,一手撑着圆桌子,欣赏他师兄的睡颜。
季炀他现在心里别无他求,只要师兄在他能看到能接触到的地方就好了。
即使他是因为一时窘迫不得不留下,即使他抗拒他的靠近。即使他的心里没有他。
都不重要了。
比起那咬牙切齿想着他的七年,现在真的好太多了。
连长老奇怪地看着他说:脾气见好了。
季炀就反问了:我以前脾气不好?
长老就说:就你那臭脾气......特别是面对某人那是一个火上浇油。不过也是快要成为父亲的人,是要稳当可靠点了。
......
季炀看着熟睡过去的人,突然轻声说:“以后也留下来吧。”回应他的只有微风。
季炀收起了笑容,其实他的内心早已有了答案。
只不过他不接受罢了。
他从自己的袖口掏出一条看着普通的红绳结的链子,其中还串着一个银色的铃铛。
铃铛晃动,发出微小的声音,只有内力深厚的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季炀把带着铃铛的红绳链子系在石令青的右脚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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