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雨轻柔,点滴而落,可却冷心冷肺。
血水顺着嘴角落下,墨千晨猛的靠在了树干上,双手猛的握紧了手中那个斑块,双眼缓缓的闭上。
血,两道血从墨千晨的双眼中缓缓的渗透而出,顺着墨千晨的脸颊流了下来。
“唔……”玄天昊冷沉馨还有水水见此大骇下,紧紧的捂住了双唇。
在不是泪,也不是血泪,这是血,眼中血啊。
墨千晨这是看见了什么?
这是知道了什么啊?
双眼紧闭,墨千晨靠在树干上,整个心一瞬间完全的空了。
没有指望,在没有指望和希望了。
她的手里,她的手里握着的是风疏狂的衣襟,那衣襟上沾染上的是风疏狂的血肉,是风疏狂的。
那日的情景,她原来没有看错,风疏狂在那血柱中被搅的血肉破碎,她没有眼花,没有。
风疏狂的血肉紧紧的握在手里,墨千晨突然笑了,突然没来由的笑了。
希望没了。
她这一个月原来不过是自己为自己找了一个可以寻找的借口,还活着?呵呵,还活着……
她这是自欺欺人啊,骗谁风疏狂还活着呢,这原来骗的是自己,是自己,呵呵。
血,顺着墨千晨的眼眶涌出来,那么的浓,那么的妖艳。
“师姐,你不要笑,姐夫没在了,我们还在,你还有我们啊,师姐……”水水捂住嘴,看着边流眼中血边居然在笑墨千晨,心都揪紧了,她师姐此时太古怪了,太古怪了。
“晨儿,你哭出来,晨儿,你不要这样,不要。”冷沉馨看着墨千晨的笑容,那悲伤到极致反而笑出来的笑容,几乎完全崩溃忍不住的哭了出来,朝着墨千晨不断的叫道。
一旁的玄天昊和人皇九峰之主们面面相觑,也都骇住了。
冷风呼呼的刮过,冷的让人心寒如雪。
轻笑中,墨千晨缓缓睁开眼,那冰冷的风吹过她的头发,把那凌乱的发丝吹过她的双眼。
墨千晨伸手握住几缕她眼前的发梢,白的?
墨千晨定定的看着手中的白发,半响,突然轻笑了一下,她的头发白了,原来她的头发已经白了,看,她已经老了。
疏狂啊,她都老了,头发都白了,看,这就是她没有第一时间追上去,还自欺欺人的认为他活着,还要寻找,呵呵,看,老天都惩罚她了。
白发在冰冷的秋风中四散飞扬,白的如雪,白的如魂。
“白发。”
“师妹……”
骇然,围着墨千晨的几人齐齐骇然,瞬间白发,墨千晨居然瞬间白发,这……这……
青丝随风扬,为谁暮成雪。
血腥味,玄天昊感觉到了嘴里的血腥味,牙齿咬破了舌头,血,只有自己知道的血。
墨千晨,你就这么爱风疏狂吗?你就这么爱他吗?
轻舞飞扬,满头银丝随风而舞,嘴角含笑,神色轻狂,墨千晨抬头看着天空中的乌云雨丝。
疏狂,她的疏狂,你现在在哪里?
前生,她不知道他爱她入骨,爱到为了她最后丢了性命。
今生,她本着可以重来一次的机会,发誓要一切重来,这一次要对他好,很好,狠狠的好。
可是,再来一次的结果是什么?居然就是这样吗?她心爱的人就这样离开她了?在他们准备大婚之前?
呵呵,真好笑,这命运就是如此作弄她?作弄她就如此好玩?
为什么,为什么?
苍天,你何其不公,既然这一生要如此,为何还要让她重来?为何还要让她充满喜悦?为何还要让她以为一切可以尽在掌握?为何还要让她爱的如此无法自拔?
难道,难道这是为了让她也承受风疏狂曾经爱而不得的痛苦?
可是,这不是爱而不得的痛苦,这不是。
不,不要,她不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她不要爱而不得,她不要就此分离,与其阴阳两隔,不如一起携手黄泉。
轻风吹起,雨丝越发的密了。
墨千晨形如枯木的双眼中,突然透出一股光彩,一种充满了浓情蜜意的光彩。
犹记得,悬崖边上初次见面,她看光了他,他恼怒了她,把她当奸细脸色不予的看管着。
犹记得,他们一起联手闯木族,过五关,斩六将。
犹记得,暗宫里终于两情相悦,互定终身,那一刻的幸福,那一刻的温暖,那一刻从来没有发放松,简直让她爱到了心里,疼到了魂里,幸福到了生命痕迹里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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