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上）

就已经翻到了头，时辙朋友圈里的最后一张照片拍得是一个花式老旧的红白搪瓷脸盆，盆底印着一簇鲜艳的红牡丹，清澈的水中游着两条小小的蝌蚪。

    程翊的手指飞快在九宫格里敲击，在照片下面评论道：好苦……

    刚点完发送，手机顶端的提示栏里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是时辙发来的。

    程翊点开看了看。

    [ . ]：星星。

    程翊懒得打字，直接按住语音说：“你这光线也太暗了，什么也看不清。”

    对面过了有一会儿，才回过来一条。

    [ . ]：像素不好。

    程翊从热门微博里切出来，随口问：“你在干嘛呢？大晚上回消息这么慢。”

    这一次对面回复得很快，还没等程翊切回去继续刷微博，就看到屏幕里弹进来一条新消息。

    [ . ]：打工。

    程翊抬眼瞟了一眼屏幕顶端的时间，已经快十点半了，他有些惊讶：“这么晚了还在打工吗？”

    [ . ]：嗯。

    程翊连忙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先忙吧！”

    [ . ]：要结束了。

    程翊看着他发来的消息愣了愣，莫名觉得他这话似乎像是不想结束对话的样子，他迟疑着问道：“……打工吗？”

    [ . ]：嗯。

    程翊拿着手机想了想，时辙在打工，可能不太方便听语音，于是便转过身趴在沙发上，换成打字回复。

    [小羽毛立不住]：那想聊会儿天吗

    [小羽毛立不住]：你那儿方便不

    [ . ]：都行。

    [ . ]：方便。

    [小羽毛立不住]：……你一句话一个句号 让我想起了我高中班主任 一个四十多岁的秃头大叔

    程翊盯着昵称栏里断断续续跳动的[对方正在输入……]，等了半天却没等来回复，他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发了什么，赶紧又补了一句。

    [小羽毛立不住]：我是说我在上一个学校的班主任[抹汗]

    这次时辙很快回复过来。

    [ . ] ：为什么？

    [小羽毛立不住]：太严肃了哥哥 让我压力很大啊

    对面再一次沉默了下来，停了一会儿才回过一句。

    [ . ]：什么好苦

    程翊看着他这次没有任何标点符号的回复，捧着手机笑了好一会儿，笑得那只打字的手都有点抖。

    [小羽毛立不住]：蝌蚪啊

    [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