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夫人阳货欲’这一题你是如何解的?”
林祜冷汗直流,这邹大师是看到了自己的试卷,觉得自己侮辱了儒道,这才怒气冲冲上来兴师问罪的?
林祜突然感觉一阵牙疼,口吃也不伶俐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
“噗嗤!”
却是夕夕从来没有看到林祜如此窘迫的样子先,顿觉好玩,忍不住笑出声来。
林祜瞪了夕夕一眼,咽了口吐沫。
“老师,我还小,实在不知。”邹讽冷冷道,“不知道这一会过去你长大了没,这第一题可是知道了?”
熊四方捂着嘴,憋的脸通红,支支吾吾问道:“林兄,你这题……是这样答的……”
林祜羞涩地点了点头。
熊四方用尽所有的力气憋住笑,给林祜举了个大拇指。
一旁的薛大还挠头苦思,这年纪小不小,和这第一题有什么联系?
事到如今,林祜索性光棍承认,朝着邹讽拜了拜,长揖不起:“邹大师,是小子的错!小子想进学宫,所以才参加考试。但是从小读书不求甚解,这题目实在不会。因此瞎答一通。还望恕罪!”
邹讽脸上的寒意消逝了大半:“经义是如此,那策论呢?你为什么写了‘正所谓’这三个字后面就不写了,是成心消遣我等么?”
一提到这,便刺到了这林祜的伤心处,他一脸委屈道:“不是不是!我真的想好好写这篇策论的,只是只是前面纠结了太久,没算好时间!写了开篇三个字,这时间就到了!唉!”
薛大和熊四方也是马上站了出来证明:熊四方赶紧道:“林兄绝不是有意调侃消遣诸位考官,他刚才还说起这事,本来打算以天人合一的角度来解释这天人君民的关系。失去如此一篇佳文,吾等皆是惋惜不已!”
薛大也是连忙点头附和:“正是正是!邹大师莫要怪罪。”
“真是如此?”邹讽道。
林祜三人齐齐点头。
邹讽深吸了一口气,闭目不语,似是在斟酌考虑着什么。
“好笑。我以为这位兄台说话如此大气,这次不是状元就是榜眼。没想到前面题目不会,后面策论没写。那不就是零分么!我朱征明活了二十几年,还未听说有人参加学宫大考,笨到考零分的!如此草包,可笑可笑。”那前面与林祜起了冲突的四大才子之一的朱征明仰头大笑。
这句话讽刺的极为不客气,不过倒是引起了这楼上的共鸣,确实,这学宫大考还没听说有谁考过零分!这少年看着不凡,想不到却是如此草包一个?
薛大与熊四方怒目看向那朱征明,就要开口与他理论!
却见林祜摆了摆手,无奈地耸了耸肩,理论什么,这零分却是事实,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他是草包你又是什么?你给他提鞋都不配!”却是邹讽似是心中打定了主意,睁开眼开口不客气道。
“啊?”被骂的朱征明委屈莫名,我不是在顺着您说话么!
说完,邹讽看着林祜:“我问你,你是真心想进学宫?”
林祜想了想,我应该是真心想入学宫,不过却不是为了学习,朗声道:“真心!”
“好!”邹讽拍掌大声道,“这闻道有先后!你之前没学过无所谓。只要以后潜心向学,如此人才又怎会没有所建树!我邹讽,今天就要收你为弟子,随我入学宫学习我之儒道,你可答应?”
咦,这事态好像在向难以控制的方向在发展!
整个状元楼上,所有人都看着林祜,目光中尽是不可思议和羡慕嫉妒……
这邹讽是何等人物,那可是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大儒,开一脉道统的人!这在状元楼上,竟然主动提出收徒!这收徒之人还是个大考中考零分的!这是何等道理!
林祜不禁有些为难,自己真心是想入学宫,但是成为这邹讽的弟子会不会不好,不禁提醒道:“邹大师,我大考考了零分!”
邹讽一摆手:“零分又如何!所谓不拘一格,因材施教!我认为你可以,你便可以!”
林祜还想说什么,那邹讽似是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机不可失,自己先行堵住了这少年是运气,夜长梦多,被其他道统的人赶到就麻烦了!
一想到这,邹讽再不迟疑,大喝一声:“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来来来,我们另找地方行这拜师礼!”
说完,也不容林祜拒绝,一提手便抓住了林祜的胳膊,宽大的衣袍瞬间鼓起,竟然就这样提着林祜,出窗踏空而行……
状元楼上的人瞬间惊呆,这是收徒还是强盗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