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说……”
薛大将那天的见闻娓娓道来,详细说给了林祜,最后道:“后来我回去考虑了一夜,决定拜他为师!然后第二天我便去找他。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他教给了我很多东西,然后还向我介绍了下当今学宫里重要的人物,最后把我送进来任杂役。他说,只有走一遍他走过的路,才有资格成为他的继承人!而且在我没堂堂正正拜入内院前,不允许对外面说我是他的弟子!”
林祜听得有些目瞪口呆,从来没想过薛大还有如此境遇。
他略带严肃地开口道:“薛大,你应该知道他谁吧?”
薛大笑了笑:“我又不是真呆。当他说出‘权儒’之道,醒掌天下权时我便知道他是谁了。”
林祜继续道:“你的师父,虽然权势滔天。但是却是一个毁誉参半的人,你可真的考虑好了?”
薛大转身望着山脚下熙熙攘攘的街道:“我早已经考虑好了。我认可师父的儒道:要行胸中抱负,必先执掌权柄!这是手段,却不是目的!我师父的敌人向来和他的朋友一样多。他对我说,世人如此看他他完全不在乎。他做事自凭他胸中正义,这所作所为,功过是非,留于后人评说!”
虽然这管乐水很大可能是自己的敌人,但是听到了这句话,林祜不禁还是有些惺惺相惜。
果然,有人批评这管乐水目无君主,野心勃勃,甚至现在还有人怀疑他冒天下大不韪,收留了兽道修士,但是从未也没有一个人批评过他的胸襟气度!
果然不凡,难怪能从一介布衣,做到如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就算称其为当今天下最有权势之人,也不能说太过!
林祜站起身来,与薛大并肩站立:“薛大,既然你想好了我便无条件支持你!我相信你,不管你以后走到哪一步,你内心还是那个困在进士村守着金山饿死的薛文侯!”
薛大哈哈大笑:“说得好!不管以后如何,我还是那个傻瓜薛文侯,你还是那个留书勉励我,待我亲如兄弟的林祜!我们俩之间,永远,不会有任何改变!”
……
林祜和薛大正在山上谈着各自的未来,这东齐学宫本届新生的第一堂课,已经结束了。
伴随着身后齐齐“弟子恭送先生”的声音,孟元晦走出了教舍。
虽然他为人古板严肃,但是对待弟子也不如想的那么严厉,多数也就是嘴上训斥几分。
今天对待这林祜实在是有些因由:从入泮礼上这不满已经滋生,迟到一事使得不满的情绪壮大,直到在自己课堂上酣睡如雷,实在是忍无可忍!
孟元晦正想着再训导林祜一番,然后再勉励他一下希望他悬崖勒马,端正态度时,突然发现——
门外的林祜竟然不见了!
孟元晦虽然天人合一,感知惊人。但是他方才在教舍里专心致志的上课,神念也都在关注着一众弟子的反应,却也没有在意门外的林祜……
他却是从来也没想过,林祜竟然会自己离开!
身后的甲班学生看到孟院正陡然站住,而后一瞬间,气势滔天,宛如要天崩地裂一般……
好在这种感觉也仅仅是一瞬间出现便马上消失,待众人回过神来,孟院正已经离开!
众人心有余悸地出来查看,也是发现了林祜的不告而别!
众人互看了一番,一众饱读经书的学子也是被惊得如同市井破皮一般,先是骂了一句脏话,而后真心赞道:
“这哥们,真是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