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但大家目光的焦点显然不会是这个丫鬟,她扇风的对象,座上的姑娘才真是明艳动人。旁边站着的丫鬟虽然漂亮,但和这小姐一比,就显得只是小家碧玉了,逊色了不少。
这姑娘穿一袭淡黄色齐胸襦裙,只十五六岁的模样,身体还没有完全张开,但看身量绝对高挑。瓜子脸,眉如柳黛,目若明珠,梳一个垂鬟分肖髻,结尾只简单扎一个燕尾,垂在左肩,但清丽的模样煞是好看。
这一对漂亮的主仆在大厅吃饭,这满屋不少自诩风流的才子们却没人敢上去搭话。全是因为她们对面坐着的一位中年人,虽然没有披甲,但他一只独眼就足够吓人,巨大的身板和身上蕴含的煞气将三人和满屋的人隔开了一般。饱读圣贤书的举人老爷们身体不敢靠近,脸上还要假装一副“不和武夫计较”的鄙夷表情。
李沅认出来,这漂亮的小女生应该就是在路上嘲笑他们不会骑马的那队人,他们居然也住到这店里来了。
李沅当然也不会去和人家搭讪,正想拿路引给掌柜勘验,却看一个已近中年大约三十左右的中年文士倒是胆气大得很,他走上前去,倒不是冒昧去撩拨人家姑娘,是向那位独眼的的壮汉搭话。
“兄台,在下曹在元,湖广郧阳府人士,新年寒冬,和兄台一同北上,真是缘分。”这曹在元看名字就是为科举而生,科考最重要的乡试会试殿试,第一名分别是解元会元状元,倒是有趣得很。
“嗯?”
曹在元见人家跟他搭话,立马精神焕发,继续攀交情:“听兄台和这位小姐说话,听口音是重庆府还是夔州府那边的吧,都和我们郧阳很近哎,敢问小姐芳名?”
“滚!”那独眼大汉一点不客气。
曹在元只得讪讪而退,嘴里不停念叨,“粗鄙不堪,粗鄙不堪……”
大厅里有看到过程的,都明里暗里嘲笑,心中却是暗自庆幸,幸亏冒昧上去的人不是自己。
李沅没有被这段插曲牵扯太多注意力,开始办理入住。
他们四人虽然已经定好了房间,但是路引还需要勘验,客栈也知道马上就是春闱大考,勘验了路引确认李沅的举人身份也就不做详查了。
正等着掌柜勘验交还路引,店里进来一伙人,准备投店,掌柜只得拱手抱歉,李沅四人定的三间房已经是最后三间了。
“这可如何是好,莫非要找民房借宿了!”领头的年轻士子颇为着急,在雄县人生地不熟,投民宿自然不安全也不方便。
李沅见他气宇轩昂,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样子,倒想和他结识一番。自己来到这和个世界,还没和同龄的读书人有过深的接触,这一路的举子,能和自己年龄上称的上同年的真是不多。
“这位兄台,我是保定李沅,字立新。我倒是定了有三间房,分让你一间也可。”湘琴一听,以为少爷要自己和他住一屋,之前虽然住在一起,但总是就近分屋两张床的,这客栈一间客房肯定只有一张床,有点害羞啊。小姑娘想七想八,倒是脸红了一片。
“我俩同科举子,也是缘分,反正就是一晚,秉烛夜谈如何。你的侍女和我这丫鬟一屋,至于随人,恐怕要再去小店找房了。”湘琴一听,回过神来,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心里又羞又臊,又开心又失落……顷刻间,反正,很复杂。
“哈哈,我是宜兴卢象升,字建斗,小兄弟,那就打搅了。”虽然萍水相逢,卢象升也不客气,从手里拈了一块碎银,吩咐随从再去找房,将自己的路引也交给掌柜勘验。
“立新,真是‘及时雨’,大有先贤风范,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其实他哪里知道,李沅听得他就是卢象升,心里面翻江倒海,恨不得马上请他签名,未来的大名人啊!不过,收敛,收敛,淡定,淡定。不过,看他白净瘦瘦的样子,不像是上阵杀敌的狠角色啊,不可貌相啊,人家是身怀绝技扮猪吃老虎吧。
“建斗兄,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出不凡,哈哈,能和你交朋友,三生有幸!”深深长揖。
“我们就不要在大堂互相吹捧了,走,去你屋里谈。”二人有说有笑,把手往楼上走,倒像是多年朋友。
眼见李沅已经走到了前头,湘琴大急,喊道:“少爷,我还要给你敷药啊,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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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象升,壬戌科(1622年)进士,让他晚一科中进士吧。抱歉了,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