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分之一的大小。眼睛四处瞧瞧,没有见到传闻中的木工用具,来到京城好几个月了,还没有听到任何皇帝爱好木工的传闻,也许“木匠”皇帝这个名号是后世对他的误解。
以李沅看来,喜好美女美酒,喜欢到处看看走走都好理解,沉迷书画可以理解为艺术爱好,甚至暴虐凶残也可以理解为心理变态。但喜好做木工不能自拔?真的理解不来。
想啥呢?李沅苦笑一下,还是再理一理怎么应付皇帝。
大明朝现在的家长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一个有痛苦童年,受教育不是很系统,文化程度不是很高的青年。
在李沅看来,朱由校是一个缺乏安全感和自私的人。
缺乏安全感似的他成了一个掰下一个玉米就不敢放手的猴子。《猴子掰玉米》的故事里,是一只永远乐观,相信下一个玉米会更大更好的猴子,所以一路掰一路丢。但朱由校掰到了魏忠贤和客氏这两个玉米,就再也不想也不敢放手,哪怕前面肉眼可见就有更大更好的玉米,他还是不敢,万一那个玉米只是表面光鲜,其实里面已经烂了呢?
缺乏安全感的人,对信任了的人会无比信任,没得到他信任的人会充满怀疑。不要在他面前耍阴谋,据实相告效果反而会好。
朱由校是一个自私的人,这很好理解,哪个皇帝不自私呢,或者说,谁又不自私呢?不同程度而已。
大明朝说到底就是朱家的,自私是老朱家的传统。朱元璋夺了天下,将“家天下”的概念发扬到了极致,打天下的老兄弟们说杀就杀,自己的儿子再愚钝哪怕还在襁褓中,最少也是一个王爷。
在朱由校眼里,整个大明都是保护自己那一点可怜安全感的工具,人浮于事、朝政糜烂怎样,甚至自己的孩子先后莫名其妙地夭折那又怎样?
刚刚坐在皇帝的位置,还没体会到这以天下为棋的味道,但看到看似如日中天的东林党在自己支持的老太监打压下,马上丢盔弃甲败得落花流水,如何还不明白自己才是这天下的主宰。
只是这棋局,落到一个恣意妄为的业余选手手里,胜算多大。甚至接手的还是一盘几乎必输的残局,这盘棋还可能赢吗?唯有开挂或者祈祷对手是一个更糟糕的棋手吧。
当然,棋子和棋手的角色不是不可以互换的。
自己现在捏在朱由校这个业余棋手手里,他能如我所愿把自己丢到想去的那个地方落子吗?或者说,凭什么朱由校不能成为我的棋子?
正想着,朱由校带着几个内监过来了,魏忠贤是必然在的。可能有什么高兴的事,老远就听见朱由校的说笑声和几个内监的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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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天启酷爱做木工,甚至说他是木匠皇帝,主要是魏忠贤的太监兄弟刘若愚写的《酌中志》记载的,可信度有多高不确定,反正本来要被杀头的刘若愚因为写了这本书被免了死罪。
感谢久衍丶兄的打赏支持,周末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