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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一愣,竟想不到天子对于种甘薯之事,会重视至此,真有太祖躬身陇亩的风范啊,他心中一边感叹,一边郑重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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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此处人多,咱们出来也有半个来时辰了,可是能回去了?”挣扎了半晌,另一侧的壮汉终究是硬着头皮,打断这难得的闲适时光,向前几步低声道,终是担心安全。
“不急,再去前面的茶楼坐坐,”后生不以为意,临时起意,又是皇城边上,还有百十东厂、锦衣卫暗中保护,自己内里着了软甲,应该是无虞;宫中现在也没人在自己旁边耳提面命,可以稍微“任性”些许。
壮汉无奈,只得退后半步,面色不动,手上比划出一个手势,四周的行人中,悄悄然有几个,走入了前面的茶楼;随后又有几人,往茶楼后门而去;又有几人似乎无意地,将那茶楼大门给围住了。
后生倒是不以为意,抬头看了一眼,迈步走入这间挂着“有间茶楼”牌匾的茶楼中去。
推门进到里间,马上有店小二热情迎上,见来者衣着质地不凡,心中暗道是哪家的低调富贵人,手中却是不停,赶忙殷勤伺候。
几人进到内间,举目看去,堂中茶博士唾沫横飞,一众的茶客也是兴致颇高,时而搭茬。
“话说那福王身家豪富,用富可敌国,都不足以形容:银子比之皇帝的内库还要多,王府比那乾清宫还要阔大,日进百金不止,顿顿美食珍馐,夜夜莺歌燕舞,好不快活.....”
“你这茶博士,他那府院能比皇帝的大?”
“嗨,这位看官,当年万历皇爷为了这个儿子,花了多少钱,那可是众所周知;你看到了皇帝这儿,连上朝的殿堂,都修不成了呀?谁有钱还不是一目了然?”
“有钱、有钱,先生快快说说最近的案子吧!”
“来嘞,话说那洛阳周书生,生有一女,年方十岁出头,却是出落得清秀可人;不曾想那王爷,却是个好这口的,一日街上撞见.......”
见领头的后生似乎听得入神,店小二凑趣道:“这王府的腌臜事,现在已经在京中传遍了;客官要是留下来喝茶吃食,一会还有长沙王的府中千百各邦女子,川中饿死护国将军的趣闻呐.....”脸上满是殷切。
但他心中也是古怪,往常大家伙说说皇帝倒是无事,说藩王宗室多了,却是番子、五城兵马司的人就要上门警告了,现在已经好几天了,还不见人上门,略微有些古怪。
后生闻言,微微愕然,随即道:“唔,有赏。”
旁边的老者连忙拿出些许碎银子,给到小二,只把他乐得眉开眼笑。
“回罢。”后生又转头吩咐道,一行人又反身出门而去;只留下笑容未散,眼中却愕然的小二,在门口吹风。
已是天启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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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元年正月,擢锦衣卫指挥佥事梁慈,督四卫营事。
——《明·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