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阳搞不清楚现在是在梦里、抑或是现实,他自已也搞不清楚了,但他并不在乎,重点是他现在已经牢牢地抓住了胡蓉,就算是真的饿了,他也不会放她离开,就要这么一直紧紧地抓住她,一松手,她就会翩然而去。
听他这么说,她心里泛酸,也十分难过,她也想一直留在他身边,可她得上班,还得顾忌自已的身份。
“你一直昏迷不醒,吓死我们了。”她坐在床畔,坐在他身边,让他不至于得再费尽力气地紧紧抓住她。“你要是累了,再闭上眼睛好好休息,我不走,就在你身边。”
“我才不要闭上眼睛,只要我一闭上眼睛,你就会离开。”他仍旧固执地抓着她的手,不许她趁机离开。
“夏初阳,你现在不宜说太多的话,你得好好休息,脑子也不要想太多事,还是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她执拗地不肯看他的眼睛,怕自已会不忍心,然后就会一直由着他这样费力地说下去,他看上去真的好虚弱,就跟生了一场大病似的,与以前那个强健的夏初阳判若两人。
“……看着我!不许躲我!”他不满地发起火来,尽管身上有伤,他生气的时候仍然让人生畏,“为什么不敢看我?是我现在变得很难看吗?还是我真的成了个废人?”
“夏初阳,你不许胡说!”她的手轻轻抚上他的唇,眼神美好而又凄楚地看着,“你只是身体和脑子受了伤,过几天就没事了,现在,你真的不能生气,对恢复脑子不利。”
“胡蓉,你告诉我实话,我能接受事实。”她的惊慌看在他眼里,终究是心存质疑。“为什么我全身都不能动似的,一动就跟散架了,还有我的头也是,疼得快要裂开一样,是不是我的身体真的不行了?……”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越来越弱,他真的撑不住了,眼皮沉重到只消合上就会马上坠入黑暗中,但还是固执地强撑着不让自已睡着,深怕自已睡着之后再也醒不过来,更怕再也见不到眼前的女人,所以,他要强撑下去。
“夏初阳,你多虑了!”她安慰他。“跟你说了,你没事,就是身体受了伤,等你的伤好了,就能活蹦乱跳,身体不能动,是因为你有内伤,需要卧床好好休养。”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没有不敢看啊?”她大胆地迎视着他。
“看,我说你眼里写满了担忧吧?”他失落地说,他在医院不修边幅,忘了时间,却就是忘不了眼前的女人,好怕自已的身体有个三长两短,她就会离自已而去。
“你真的没事,相信我。”
“那你留在我身边不走我就相信你。”
“夏初阳……”胡蓉为难地看着他。
他剑眉一竖,猛地用力将她扯入怀中,牵扯得全身都疼痛起来,但他忍着痛,闷声不吭。
“你怎么了?”她惊叫一声,因为她感受到他的肌肉因剧痛而僵硬,她不敢乱动,怕会再次牵痛他的身体。
“如果我现在还能要你,是不是表示我的身体就没什么问题?”他硬着声、冷着脸对她说。“你说我能做到这点吗?”
“你疯了吗?”她被他的这种想法吓坏了,不是害怕他在这里要自已,而是怕会加重他的伤势,他这次伤得不轻,表面上看不到伤,可他受的是内伤,如果不是那个白衣女子将他救上来,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