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风有着轻功傍身,他跳下去的时候并没有夏侯琳珑这么狼狈。
脚尖方一触地,他直愣愣地望着她的身边跑去。夏侯琳珑摔的姿势相当不雅观,被捕鼠器挂着的脚还不幸地崴了下,如今她已经疼得头冒虚汗,可身子却动弹不了半分。
右脚疼痛难忍,她死死咬着薄唇,不让自己发出丁点痛苦的嘤咛。
真是见了鬼了,这森林看起来人烟罕至,没想到还有人在这留下这么缺德的东西。还挖了这么大的坑,不会是专门来整蛊他们这些外来人的吧。
夏侯琳珑脸上仅有的血色在摔下来的时候早已褪得一干二净,展风看得干着急,他只得小心谨慎地研究着那捕鼠器,看看怎么撬开她才不会疼。
淡绿色的绣鞋已经被斑斑血迹沾染,看起来煞是触目惊心。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展风看得惊恐,不住地向夏侯琳珑道歉。
“难不成这捕鼠器,是你放在这的?”夏侯琳珑微微启唇,声音小小的。
展风一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既然不是你布的陷阱,你在这道歉作甚?不如想想办法帮我拿开它。”
痛苦的呻吟即将溢出喉间,夏侯琳珑瞬间就咬紧樱唇。
展风的痛苦不亚于夏侯琳珑,他在一旁徘徊踱步,晃得她有些头晕。
即将昏死过去的夏侯琳珑瞧着展风猛然靠近,她吓得瑟缩。
“王妃,得罪了。”
展风颤抖着手,凑在那只莲足上。他才轻轻一碰,身前的女人就不停地浑身颤栗。
摸着捕鼠器,看着她纠结痛苦的表情,他迟迟不敢下手。他很是苦恼地瞅着她。
夏侯琳珑痛得都快没知觉了,展风又呆愣愣地不知所措。
“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是快些帮我摘下这个玩意儿。”
她干涸已久的眼眶也有了泪水打转,说完汗珠和泪水忽地交织在一起,布在她的脸上。
展风听罢一咬牙,狠心地打开了捕鼠器,把这个“罪魁祸首”嫌弃地丢在一旁。
右脚终于重获自由,虽然疼痛难忍,但夏侯琳珑还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就得想想怎么才可以离开这个深坑,仰头望了望,这个高度绝对是难不倒展风,可是自己又不会武功,脚还受伤,完完全全成了一个累赘。
像是想起什么,面色稍稍凝住,她把怀中的两个小物什拿了出来。彼岸果和小匣子都还完好无损,她凝重的面庞总算有些缓和。
展风很是好奇地觑着夏侯琳珑掌心中的两件物品,彼岸果他是知道的,可旁边那个玄色小匣子里装着的是什么东西?
“王妃这是什么?”按耐不住好奇,他终是问了出来。说罢他又是一脸歉意地看着夏侯琳珑,觉得自己方才太鲁莽了些。
夏侯琳珑却是沉默着,抚摸着匣子的双手一顿,不知在想什么。
展风瞬间就发现了她落寞的神情,又懊恼地捶了捶自个的脑袋。
就在他思索着该如何道歉之时,他却听到了一阵空灵虚渺的声音:“这是从前有人遗落地很重要的东西。”
展风听得大惊,难不成王妃在未出阁之前就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他踌躇着应不应当问这个问题,最后还是把话吞入了腹中。
“现在呢?”
“他不要了,他早已佳人在怀,恐怕过不了多久就可以享受天伦之乐。”
夏侯琳珑笑得凄惶,又把两个小玩意儿放入了怀中。她轻轻蜷着腿,两条胳膊环在小腿上,眼里充盈着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