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换上了一件轻巧的素雪绢裙宫装。
南宫凉定定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怔然了好久。
好遥远又陌生的自己……
“主子很美。”明熙眉眼弯弯,轻笑道。
南宫凉藏在面纱下的嘴角微弯,没有做声。
敛了心神,带上面纱,缓缓起身,虽是一贯穿的素装,但凡走过的地方,四周的宫人都纷纷低下头,尽显敬畏之色。
太极殿的宫人,哪怕是做杂活的下人,都是经过南宫凉精挑细选的死士,这也是那些个蠢蠢欲动的臣子们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南宫凉坐到南宫景业的床边,看着一身明黄色寝衣,曾经十几年前叱咤风云的南安皇,突然有些可笑,有些可怜,有些可悲。
寝室里气压很低,没有一个宫人敢多说一句话,因为他们都太了解这位主子的脾气。
她不想救,谁都别想强迫她。
坐了很久,直到外面的宫人说要传膳,她也一口没动原模原样的又撤下去了。明熙明凌看了看,也无可奈何。
这种情况下,就连南宫烈大气都不敢多喘。所有人几乎是屏住呼吸,一时之间,大殿里静的落针闻声。
良久,南宫烈终于鼓起勇气说了一句,“皇姐,是表哥找的你吗?”
南宫凉沉默了一会儿,便点点头。
最终,南宫凉还是鬼使神差的搭上了南宫景业的手腕号脉,片刻,来到桌旁写下药方交给明熙。
明熙接过药方,没再说什么,就要交给太医院抓药。
“等等。”南宫凉叫道。
明熙转头等吩咐。
“今日太医院是谁当值?”
“回主子,由于陛下圣体欠佳,所以所有太医都在。”明熙低眉道。
南宫凉点点头,“着可靠的人抓药。”
明熙细想了一会儿,“主子,您是怀疑……”
“是。”南宫凉拂袖起身。
南宫和升,你想玩,本宫陪你玩个够。
只是,不知这代价,你承不承的起。
明熙刚走,南宫凉从怀里取了一颗药喂到南宫景业嘴里,轻敲着床板,随后起身。
“冷云。”
冷云应声从暗夜中跳出。
“吩咐下去,将宫门盯紧了,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南宫凉冷冷道。
冷云消失在夜色中,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
“主子,这……”明凌指着桌上堆成山的折子。
南宫凉抚了抚头,径自走到桌边,埋头批折子。
南宫烈看着大局已定,没他什么事,便走近说,“皇姐,这些折子也不急,你早睡吧。没我什么事,便先走了。”
“恩,”想了想又说,“我明后两日还是要走的,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南宫烈微怔,以往,皇姐在茵妃娘娘忌辰前,都会回皇城小住一段时间的,今年怎么……
不过,也没说什么,悄悄离开,等明日早朝。
“明熙明凌,送烈王爷回府。”说罢又低头埋在成山的折子里。
看着折子,南宫凉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冷笑,眼底寒芒如锋,望向无边的月色。
这荣家,也就是南宫和升的母家,还真是蠢蠢欲动啊……
不过,也快到头了。
只是,唉……
月光下,淮水附近,一黄衣男子伫立在东兴的边界旁。
不知,府里的小女人怎么样了。
“怎么,思春呢?“身后一道不太正经的声线传来。
轩辕枫怒然转头而视。
“哎呦--,让我说准了吧。“青冥调笑道。
轩辕枫瞥了一眼便转回头不欲多言。
“哎我说,我看这棠宸公……姑娘是真不错,你打算怎么办?“
单单是神医门少主这一条,做平宁王妃,甚至是母仪天下便也是足够了。
何况,还有那样的智慧和胆识。
“关你什么事,没事就滚回去。”轩辕枫转身就走。
月光下,没有人看到他微醺的面庞,就如月色般皎洁。
“唉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卸磨杀驴呢。”青冥叫嚣道。
这水患治得差不多了,就这般口气了。
真是到了八辈子霉,答应他入朝为官,不仅做免费的劳力,还外带出气筒……
“杀驴?驴能推磨耕地,杀了吃肉,你能吗?”轩辕枫讽刺道。
哦,他难道还不如驴?
青冥怒火拔地而起,七窍生烟,看着走远了的轩辕枫的背影,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是顶不回去,而是气的……
这这这……哪有这样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