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棉棉匆匆的穿上了披风之后,发现陈怀瑜也穿了外套,一副要跟着他们一起去的样子。
顾棉棉有些错愕:“怀瑜你也去吗?”
陈怀瑜道:“嫂子,我本来是不想去的,可刚才我和战辰倒了酒正要喝你来敲门,我没喝,战辰却喝了酒。这种天气里酒驾可真要命,我可不能让他冒险。”
“我只喝了半杯。”慕战辰站在他身边,显的有些不耐:“我没醉,能开车。”
陈怀瑜训道:“你这是在拿嫂子的性命做赌注吗?”
顾棉棉扶额道:“就麻烦怀瑜开车吧,战辰,我们快点去吧,娇娇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很担心。”
陈怀瑜便不再和慕战辰争辩什么,下了楼。
两个人配合的足够默契,足够叫顾棉棉完全相信而不起任何怀疑。
慕战辰暗地里轻轻松了口气。
这样的雨夜总是叫他想起那个紧张激烈的夜晚,他的身体会不受控制,仿佛血液冻结,身体麻木了。
他还是能动,能走,像个正常人一样,但他能感觉到身体变迟钝了。还有,雨夜的时候,他一定能看到那个人。
慕战辰出门的时候有些焦躁,给顾棉棉撑着伞,把她整个人都揽在怀里。他侧了个身子,那动作像是在阻挡某个人的视线一般,好在顾棉棉并没有在意这些,她一心都扑在医院里的任娇娇深深。
陈怀瑜走在后面,看到慕战辰的动作,顺着慕战辰的反方向看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但陈怀瑜知道,对于慕战辰来说,那里大概不是什么都没有。
陈怀瑜看的出来,慕战辰变焦躁了,而且他护着顾棉棉。
为什么?
因为那个‘他’在觊觎他的夫人?那个‘他’会伤害他爱的人?
陈怀瑜开了车,从后视镜里能看到,慕战辰紧紧的抓着顾棉棉的手。
顾棉棉以为慕战辰在安慰她,没有把手抽出来,反而冲慕战辰笑笑:“谢谢。”
“被担心,不会有事的。”慕战辰声音低沉而坚定。
陈怀瑜眉头蹙了起来,又看了一眼。
慕战辰握着顾棉棉的手,大概不是给她安慰。
他在焦躁不安,靠握住顾棉棉的手,来安抚自己,也确保顾棉棉就在自己掌控的范围内。
陈怀瑜想了想,点开了音乐,试着分散慕战辰的注意力。
“嫂子,别太担心,医生既然在电话里只是说叫你过去,没说别的,就不会有问题,况且也没叫你赶紧赶过去。”
顾棉棉回忆了下,确实没叫她赶紧过去,语气也没有特别严肃,便心里更安慰了一些:“嗯,你说的是,任娇娇这丫头,上次低血糖也被送入医院了,吓死我了。这次搞不好也是低血糖。”
“对,没错。”陈怀瑜笑了下,车里皮飘起了巴赫的《萨拉班德舞曲》。
陈怀瑜故意往音乐上引:“是巴赫的曲子,我挺喜欢巴赫的,嫂子喜欢谁,贝多芬,还是莫扎特?”
顾棉棉一笑道:“我也挺喜欢巴赫的,生前虽未享受盛名,甚至于死后一度被人遗忘,但他的才华,终没被泯灭,得见世人,流芳千古。”
然后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向慕战辰,慕战辰的注意力终于被吸引了过来,挑眉:“我平时不怎么听古典音乐。”
顾棉棉偷笑:“我明明在你书房看到过巴赫的黑胶。”
慕战辰投降,难得说道:“我也是巴赫,可以了吧。但原因和你们两个不同。”
顾棉棉好奇:“那你的原因是什么?”
“慕氏集团年庆的时候,很多高管会领自己的孩子来,大人们都想要让孩子露一手,于是每一年的的年会到最后,都变成了贝多芬,莫扎特作品交流会。”
顾棉棉一听,悚然了。
这的确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