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是皇上下的,尚方司的动作也很快,彻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但对于这出人意料的结果,尚方司却为难了。
案子是皇上下旨查的,理应向皇上汇报结果。但先知道结果的却是宁王。
宁王不是后宫之人,鞭长莫及。此事便由太后出面,暂且压了下去。秦祁泓这边召掌事太监来问过好几回。
那太监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只含自己办事不利,请皇上降罪。
秦祁泓一脚踹翻那掌事太监,额角有青筋隐隐凸显,“滚!”
掌事太监倒是滚得快,但苏素素这边还是吃不下东西。那天以后,她几乎都没怎么进过食,也没有踏出过翠微宫一步。
就连说话都说得少了。
秦祁泓心烦意乱,站起来往殿外走,“我去找那老太婆去,我就不信,这宫里她还真能一手遮天。”
“皇上!”
苏素素的声音很低,还带着大病未愈的虚弱,但已经有力气撑着身子坐起来了。
秦祁泓赶紧亲自过来扶她,“你别乱动呀!”
“不要冲动。”苏素素扯住他的衣袖,摇摇头。唇色发白,没有一丝血色,“你去找太后有什么用,她又不是幕后主使。”
停了停,抬眼看向秦祁泓,“你我现在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要轻举妄动。”
“可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这明显是。。”
“当然不会。”大约是力气不足,苏素素放开他,慢慢又靠向床头。闭上眼,语速极慢,大终于吐出几个字,“找翟先生进宫。”
现在除了他,没人会告诉她实话。
但有些事,她必须知道。
宫里的内侍到翟府时,翟景曜正在与木扬和木遥炮制茶叶。闲来无事,总不过找些事打发时间。
管家进来禀报,宫里来人了,说淑妃娘娘要见他。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却并没有回头,只问:“可有说是什么事?”
管家有些吞吐,小心翼翼道:“前几日宫里传来消息,先生正好不在京都,我便私自做主,将消息瞒了下来。”
翟景曜终于回过身来,墨眉微蹙,眼角眉梢都透出了冷意。只轻喝出一个字,“说。”
“是淑妃娘娘。”管家将头埋得更低,才继续开口,“淑妃娘娘的孩子。。没了。”
“砰!”翟景曜手中那把名贵的紫砂壶赫然落地。
翟景曜跟着内侍进宫,秦祁泓早就焦急地侯在翠微宫门外。见他来,像抓住根救命稻草,连忙拉住,“先生,您快进去吧。”
翟景曜连礼都来不及行,点头便进了宫门。
宫人们都守在外面,秦祁泓也在外殿。偌大的内殿轻纱薄帐,红绡软绢,苏素素就那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被人抽干了生气的纸偶。
殿内只剩下他和她,他朝她走过去,走到床边,又坐下。
从前她生病,他便是这样坐在她床边的。
第一次寒毒发作,他也是这样守在她旁边的。可后来几日,宁王那边来了消息,他必须离开一趟。
等他再回来,才听闻原来有人一直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