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素还不放心,有撑着树干往杂草掩映处挪了挪,才警惕着蹲下身。
但她却没想到,这么一蹲,蹲出了自己的月信。她有些惊讶,但又立马接受了这个现实。自从孩子掉了以后,她的月信总有些紊乱。
大夫没少开药,但此前她中过寒毒,气血早已淤塞。孩子的事是个导火索,而那碗药却彻底喝坏了她的身子。
翟景曜在外面等了很久也不见人出来,只好返身找回去。但树林里哪里还有苏素素的影子。
林子里的树木虽然繁密,但林子并不算大。如果里面发生过什么,他在外面不会没有察觉。
纵是功夫在他之上,但这么短的时间,带着个人也定不会跑远。
翟景曜沿着杂草踩踏的痕迹追出去,只追到林子外痕迹便消失了。外面是早已枯黄的草地,仍旧一望无垠。那些草贴着地,越发杂乱无章,留不下什么明显的痕迹。
许多年前的记忆便在这一刻涌上心头,他忽然就慌了。
“素素,苏素素!”
声音在无垠的枯草地里很快地飘散,甚至连回音都不曾听到。
“素素......”他找个放下走出去,“素......”
“我在这里。”身后的声音将他打断。回过头,苏素素正扶着一棵树站着,脸上写满歉疚。就像很小的时候做了让他生气的错事那般。
他走过来,很平缓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她还在歉疚,张了张嘴,解释得很小声:“我刚才......”
话还在口中,却被他一把抱住。很紧的力道,她听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很久没有说话,她要说的话也还卡在喉咙里。
“先、先生。”苏素素被勒得喘不过气,挣扎着推开他。不知是因为被勒得紧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只觉得那张脸像在沸水中煮过一般,连心脏也跟着跳得厉害。
但她只别过脸去,冷了声音:“素素自知自己的分量,所以,先生也无需这般。”
翟景曜被她推开,只站在那里,很久,才像是明白了那话里的意思。薄唇轻启,似有无奈,“先回去吧。”
“我......”苏素素的脚步不自己后退小半步,“我不回去。”
翟景曜的眉梢微微拧起,遂又展开,“你自己走,我不碰你。”
“我......”苏素素的眼珠四下转了一圈,思量着,终于还是开口,“我不能出去,我的裤子......弄脏了。”
难得今天她穿了件浅草绿的袍子,本想着能在这群模样俊朗的男儿中,以气质取胜。但突如其来的变故却打乱了她的计划。
别人是万花丛中一点绿,到她这里就是万绿丛中一点红了。
翟景曜显然没能理解她话里的真谛,目光在她膝盖上扫了一圈,确实沾了些草屑。又抬眼对上她的目光,“那......你要不要擦一擦?”
苏素素:“这......能擦得干净?”
他想了想,“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来帮你。”
“别!”苏素素赶紧后退,“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但她自己来就得扭转身,奋力地扭了几次,她彻底否定了自己有柔韧性这种东西。但又不能向翟景曜求助,脸上显得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