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声闷哼之后,男人终于从曲南身上翻身而下,捂着自己的脖子,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曲南大喘气,根本没法第一时间站起来,等到有了第二波力量,她都顾不得去摸一摸脖子上那涓涓而出的热流。
她将bra往下拉,将线衫往中间拉拢,这才努力的扶着床站起来,不知道哪里沾染起来的血因为手指的拉扯粘到了白色的被单上面。
曲南没有丧心病狂的直接动了手后跑路,她根本没打算这么便宜的让白越泽死掉,更何况她也不想为了这样的人渣而赔上自己下半生。所以坐在床上,休息了好一阵子,才打电话叫来了医生。
打完电话,曲南强撑着自己走到白越泽身边,抬脚踢了踢,发现他还是有点反应的,这才轻舒了口气。却已经没有气力再走回到床边,直接倒在了地上,白越泽的不远处。
她没有想到的是,医生还没有来,她自己昏迷过去,而紧接着清醒过来的是白越泽。
脑子被挣扎,脖子疼的厉害,全身上下都被狠狠痛殴了一顿。
他看到蓝色的天空变成那个年轻少年的眼睛。他看到曲南冲自己挥手,笑得灿烂跟着另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人走。
看到曲北商拿着枪对着自己,面无表情的“砰”了一声。
他已经忘了自己是怎样走回来的,忘了怎么坐在沙发上,安静而黑暗的房间,另外一个女主人一直不会来。从下午等到旁晚,在从昏黄色的天等到漆黑的夜。
他觉得自己要变成雕像了,他要变成一颗石头一颗望妻石,他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可是他浑身都痛,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听到了一个清清脆脆满含担忧的声音。
他的南南回来,他的南南担心的问着他的伤口,用那冰凉的小手抚摸着他的脸。接下里他忘了,不、他还记得,他蛮横的抱着她压她在床上。
他对他的眼泪视若无睹……
视线渐渐清晰,白越泽第一反应是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并没有大碍,他站起来走到倒在不远处的血泊里的女人。双手抱着她的时候还会颤抖,他吞咽的口水小心的伸手去探她鼻翼前的呼吸。
“来人啊,来人啊!help,helpplease!”呼吸太弱了,他那颤抖的发烫的手根本不能察觉出来她还有活着的气息,他紧紧的搂住曲南单薄的身体。只有一件被剪开的米白色线衫,可是现在都已经被血给浸透。铁锈味就在他的鼻尖,他吓到脸色发白,抱着曲南往外跑,嘴里一直都在求救。
他忘了打电话,忘了开车忘了自己不认识路,好在才出门口不久,就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
他想,只要没有酿成让他终身后悔的事情就好,他在看到曲南被抬上担架的时候轻舒了口气,眼前一黑也是去了意识。
……
夜凉如水,因为发生了大事而不是正常入睡的人不止两个。不过远在中国的曲北商却没有睡觉,只是看着门口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裙的女人,脸色冷的几乎能把人给冰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