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座屋子通向地道长廊,是精神元师的住所。
轻歌无奈极了,她好不容易在武道协会有一所不动产,却没想到在地牢之中。
不过念在此处是个修炼的风水宝地的份上,她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轻歌便在元师屋中,躺在一张竹床,等待罗大叔回来。
小憩一会儿后,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一道人影匆匆而来。
“阁下便是新来的精神元师吗?”是少年的声音,轻歌推开了窗,朝外看去,却见一个穿着补丁粗衣的少年,浓眉大眼,额上沁出了些许的冷汗。
“嗯。”轻歌不疾不徐,很是冷淡地应了声。
据她所知,精神元师不仅要帮助地牢九十九层关押的受罚弟子,走出阴暗,还要帮助一些前来求助的武道弟子。
这位少年,显然就是后者了。
“有什么事吗?”轻歌吊儿郎当地躺回了竹床,问道。
少年擦了擦汗,说:“我好像,活不下去了呢……”
这一句话,他说的很平淡,声线没有任何的起伏,他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轻歌。
轻歌从竹床坐起,蹙眉:“叫什么名字?哪里的弟子?”
“唐逍遥,武道唐门的杂役弟子。”少年回道。
唐逍遥。
倒是个好名字。
“为何要这么说?”轻歌问道。
唐逍遥低下头来,将双手的袖子撸起,上面是新伤旧伤,密密麻麻的疤痕,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乍眼看去,触目惊心!
“谁做的?你被谁欺负了?”轻歌目光一片冰凉,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是我自己做的。”唐逍遥看着手臂上的伤,说:“我每次遇到痛苦的事情,悲伤的事情,就喜欢用刀子割开手,我看着皮肤破裂开,看着鲜血流淌出来,我的情绪就会慢慢
变得平静。我好像,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我在困兽之斗,我逃不出这样的情绪,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我是个孤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轻歌眸色如霜,淡淡地望向了唐逍遥的手。
少年很瘦,脸上的皮肤较为黝黑,奇怪的是,双臂的肌肤,却像女人一样的白。
只是,那些伤痕覆在上面,太惊悚了。
“最近的一件事,是什么?”轻歌有模有样当起了精神元师。
“我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唐逍遥说:“同门的师姐爱慕我,但我不曾喜欢她,她一怒之下,因爱生恨……”
“她怎么了?”
“她告诉喜爱她的几个师兄,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想轻薄她。那几个师兄对我拳打脚踢,用各种肮脏的词语来辱骂我。”
唐逍遥低下了头:“事情结束后,我拿出了枕头下的刀子,划开了手臂。这样,我的心情才能平复。”
“你恨吗?”轻歌问道。
恨吗……
“恨。”唐逍遥说:“我恨,在那一年的冬日,我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世界之大,无他的容身之地。
轻歌抿紧了殷红的唇,深深地望着唐逍遥。
“为何会想到来地牢?”轻歌问道。“我想自刎,但我听见了,武道协会来了一个新的精神元师。”唐逍遥道:“所以我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