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那是一年冬天,窗外雪满山,屋内的暖炉热不了人心,他跪在榻前,四肢冰冷,浑身发颤,哭得说不出任何的话。
他抱着姐姐微凉的手,整个人都在抽搐。
“袂袂,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你要开心起来,我希望你能开心。”
“你恨姐姐吧。”
“要好好活着。”
“……”
他哭的歇斯底里,但姐姐还是走了。
温柔的像一把刀,割在他的心口。
他被唐门主的人丢了出去,他们不允许他触碰姐姐。
他跪在覆满了积雪的乾坤堂鼓,身体蜷缩,掐着自己的肉,哭到声嘶力竭。
“姐姐,不……”
“不要。”
“以后,没人爱袂袂了,没人会带袂袂喝小酒酒了。”
他们不允许薛袂参加葬礼,薛袂被判为不祥之人,会玷污了纯净的门主。
更有甚者,说,门主千金就是薛袂害死的。
在葬礼结束后,他来到海边,想要一同赴死。
但在此之前,有人告诉了他,门主千金不是自然病逝,而是被人害死的。
他不再走向大海的深处,而是去查明真相。
他找到了罪魁祸首,但那是一位宗师,他的证据不足以要对方的命,听起来更像是诬陷。
深夜,对方告诉他,自己的一切动机和作案手法,第二日呈堂之时,却又痛心疾首,一脸无辜,控诉他的种种不是。
一时间,薛袂被千夫所指,对方甚至倒打一耙,朝他泼脏水,说他才是杀死千金的真正凶手。
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那些该死的药物。
门主一怒之下,关押了他,用极刑来惩处他。
后来,薛袂逃狱,拼了一条命,怒杀宗师和其脉下的五百弟子。
他提着宗师的头颅,走在血流成河的院子,踩着遍地的尸体,沾染鲜血的脸上绽放了笑意。
“姐姐,你看,袂袂给你报仇了哦。”
“可是,姐姐不走了,就算砍死他们,又能如何?”
“姐姐,要抱抱。”
“……”
少年将其颅腔挫骨扬灰,在黎明破晓,晨光熹微时,洒在湛蓝的大海。
那日清风徐徐,他一身血衣,笑得天真又烂漫。
身后是武道的军队制裁,和唐门弟子们的口诛笔伐,说他之罪,罄竹难书。
罪孽深重,沾满鲜血。
但他无所畏惧。
为了姐姐,他不怕地府厉鬼,不怕敌寇世俗。
但姐姐,已经不要他了。
薛袂很安静,被带去武道地牢时,没有任何的挣扎。
只是,他会一步三回头,看一看那碧蓝如洗的大海。
海面之上,似有凄美的佳人,跳一曲离殇之舞。
那是姐姐在送别他。
姐姐说,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以后的生活会好起来的。
可是呢,没有姐姐,好不起来的啦。
是啊,他用了三十年,还活在画地为牢的过去。这日日夜夜的心脏钝痛,是无药可救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