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那个在君莫离不在的时候,给予自己许多陪伴的男人,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
她想,这样的决定对于祁言来说,怕是字从锥心出吧!
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托负给他人,又何尝不是一种痛苦的挣扎,而如此一来,他才能心死绝望。
都说人情债难还,顾倾城好歹还图家门,还有个夜魅,祁言同凌湛的情,她都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君莫离冷蹙着眉思索着,略微思量后,朝屋内走去,慕晴染埋头跟着,直至到了屋子,房门锁上,他才道,“你收拾下行装,我们即刻回宫。”
“啊?这么突然?”
君莫离定着慕晴染,幽深的瞳仁里复杂如海,看的她心头的欢愉,黯淡,都渐渐冷却。
“…再不回去,祁言就得死。”
慕晴染的心咯噔一跳,诧异道,“你说什么?”
月离,皇宫,大内监狱。
沿着幽深的走廊一直向下,最底层的暗牢里,燃着一盏油灯。
简单的方桌前,一身素白衣裳的祁言淡静的喝着茶,手中书卷慢慢翻阅。
玄黑色的身影走进的时候,他抬眸淡看了一眼,继续看书。
君莫离落座在对面,深邃的眸光静扫了一眼,也没恼,声音清冷道,“在这里久了,祁尚书连君臣之礼都不会了吗?”
“皇上如果想看人下跪,那就来错了地方。”
不置可否的轻笑换来君莫离眸光危险半眯。“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能知晓窗外事,看来父皇这些年很重用你。”
“皇上抬举,只是略有耳闻罢了,也只是随便听听,毕竟臣乃或罪之身,深处地牢,作不得风浪。”祁言依旧姿态冷淡,不起波澜。
君莫离锐瞳半眯,迸出一道冷光,“是吗?来人!”
祁言瞳眸一怔,缓缓落在侍从手中的托盘上,唇角嘲讽的勾了勾,“原来皇上是来给我送行的?”
君莫离冷笑,带着一丝讥讽,“当你祁家一门投奔君莫泽的时候,你不就应该想到这结果吗?”
祁言笑笑,看着盛放在眼前的一壶酒,不做犹豫的将酒壶端起,倒了一杯,“此事我别无可说,我只有一个心愿,别负了她。”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马车跃动,尘烟四卷,转瞬便融入月色之中。
直到完全看不到踪影,连同马蹄声都绝耳,慕晴染才回眸对着君莫离说道,“谢谢你放他离开。”
她早就知道祁言一家满门因为投诚君莫泽,在君莫离夺权的时候,祁府一门都被撤职,关押天牢,一家满门候监。
她一直以为君莫离不会这么快处置他们,却没有想到他早挑好了时间,她想,若是莫离没有看到祁言的信笺,没有及时回来,祁言是不是就已经死了?
如果祁言死了,她又会不会愧疚一辈子?
而她不知道,就算君莫离没有看见那封信笺,他也不会真的处死祁言,他早就给祁言寻了替身代他受刑,但是在看了那封信笺后,他决定给祁言一个新的人生。
君莫离急忙赶回来,是为给祁言饮下了“前尘碎”,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他不会再记得他是谁,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当然还有最关键的是…自己的女人再也不会住在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