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了,所以摇了摇头,语气也放缓了许多:“你自小沛奔逃至此,身体很是虚弱。先前你昏迷时我是让你糜氏族人强灌了些汤汁给你缓一缓肠胃,现在你已醒来,该进些饭食已补体虚了。”
陆仁是带了个食盒来的,这会儿就打开食盒端出了一碗蛋羹递给糜竺。不过糜竺因为陆仁刚才的那番话闹得心情有些不太好,有点不想吃东西。陆仁见状也有点好笑,取过了竹勺道:“你身上无力的话,让我来喂你进食吧。”
糜竺无奈,只好接过了碗勺开始进食。陆仁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再呆在这里多少有点不太合适,就敷衍了事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后退出了房去。而在陆仁出了房门来到院中时,见刘备正在院中的一角仰望着天空,就向刘备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刘备回礼之后本业是想唤住陆仁问点什么的,可是想了想却还是没有出声,任陆仁就这样离去。
当刘备回到房中时,糜竺发觉刘备的双眉微微皱起,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心事。稍稍的顿了顿糜竺便问道:“主公心中在思虑何事?”
刘备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也不知云长与翼德他们此刻身在何处,是否安好……再就是我在想这个陆仁的事。记得数年前曹操为父报仇兵发徐州,于时陆仁曾一度降曹,后作为曹军信使重返徐州。初时我以为他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可是当日他孤身一人在酒宴上敢与翼德角力且未曾落败,那时我便感觉到陆仁应该并非贪生怕死之人,曾想召为助臂,可惜因翼德的一时之怒将其气走。之后兖州大荒,他又敢单身赴徐求粮救灾……你说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又怎会如此?”
糜竺扬了扬眉头道:“他这个人确实让人看不透。”
刘备默然摇头道:“其实我真正在意的到不是这些,而是他身上的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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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平明。
“这位小哥请了,在下刘备,想求见陆先生。”
刘备一路奔逃到萌村的时候因为饥饿与劳累之故,身体状态其实已经达到了极限,好不容易在陆仁的府中吃了顿饱饭,又可以安安心心、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自然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转过来。而这一醒过来,刘备马上就想找陆仁谈点什么。
陆信虽然还只有十四岁,但是因为性格沉稳,所以陆仁出行的时候一般都是让陆信在家中留守。此刻陆信见刘备来访,恭恭敬敬的回了礼之后道:“实在抱谦,玄德公您来得晚了些。因为本村新建不久,村中所需求的物料甚多,所以大哥他要赶去许都城中购置,这会儿大哥他已经出行有一个多时辰了。”
刘备望望天空中的高悬的红日,大感失望的摇了摇头,心中暗怪自己起来得太晚了些。陆信依礼请刘备入厅奉茶,刘备也不好推辞,坐了一会儿便复问道:“敢问陆先生何时能归?”
陆信回应道:“未可知也。不过大哥他临行之前曾交待于我,若玄德公有何所需,陆信当尽力周全,不可有失。”
刘备现在真的是有些失望到了极点,勉强与陆信客气了几句就离开了。回到客房时,见吃饱睡好了的糜竺已经能下地走动,便邀糜竺去萌村的周边看看,不过刘备心中所想的,却还是想试试能不能碰上陆仁聊上几句。
想碰上陆仁?恐怕刘备在这几天里别想碰上陆仁,因为陆仁是有意的在避开刘备。至于陆仁要避开刘备的愿因……
简单点来说,其实是陆仁不敢和刘备扯上什么关系。现在是建安三年的四月间,陆仁就目前的时局发展来推算出的结果,感觉用不了多久就仍然会发生吕布被灭、刘备入许被封为左将军并成为刘皇叔、血衣诏、刘备逃出许昌重回徐州与曹操对立这些事件。而且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曹袁之间的官渡之战都很可能仍会在建安五年打起来。
站在这样的基础上,陆仁要是和刘备“过从甚密”,那岂不是在招惹曹操杀他吗?到那个时候陆仁都快回现代了,又何必惹上一些根本就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该做的事,比如只是指接待一下刘备这样的事,陆仁会做一点,不该做的事,陆仁当然是选择趁早避开。
刘备与糜竺当然不知道这些,虽说刘备有猜出一点陆仁是不愿见他,但只以为是陆仁因为之前的两次徐州之行都不快而终,所以对刘备有些厌恶之情。此外刘备也感觉到可能也有些与糜贞的关系因素在里面,毕竟刘备差一点点就娶了糜贞,而陆仁昨夜说出来的话,很容易被人听出陆仁其实对糜贞很有那么些的意思,再以陆仁“好女色”的心性当然会心中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