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妹你是说,曹公欲留义浩相助,却又担心一意强留的话义浩会心生反感而不尽全力,所以设下了此计,意在嫁祸袁家?”
听了蔡琰的话,婉儿很吃力的点了点头:“姐姐就是、就是比婉儿聪慧,一想就明白了。恐、恐怕事情就是这样,主上对婉儿如何,姐姐你也很清楚。若、若是婉儿因故死在了袁氏的手上,以主上的心性,必会、必会不顾一切的想为婉儿报仇。”
“这、这……”一时间蔡琰的脑中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婉儿勉强低头,看了看自己大腿上的伤口,再一次的摇了摇头:“本来我、我还不敢肯定的,但是、但是就在刚才,那人在、在为我拔去箭矢的时候,我就敢肯定下来了。因为、因为那一箭,本来并没有射中我的主动脉……”
说到这里婉儿向蔡琰很惨然的一笑,但是在这惨然的笑容中,却又带着几许的温情:“主上、主上他的手脚总是不老实,姐姐你也、也是知道的。有时候明明、明明就是想轻薄一下我,却又会板着脸说、说是在告诉我人体各处的动脉、静脉什么的在、在什么位置,所以婉儿知道』≌,、知道自己腿上的动脉是在哪里。”
在这个时候对于这样的玩笑,蔡琰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婉儿这时颤抖着伸出了手指,指了指大腿上的伤口道:“我、我的动脉明明是在这里,可是那、那人在拔箭的时候,却、却有意的往这里偏了一些,然后箭镞的倒、倒勾就挂破了我的大腿动脉……不、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他是有意偏的,因为、因为偏的位置太多了。若、若不是有意而为,不太可能会勾到这一下……”
蔡琰这个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是紧紧的抱住了婉儿。
婉儿在蔡琰的怀中,气息已经减弱了很多,但仍然强打着精神向蔡琰道:“那人、那人说是去找救兵来救我们,但婉儿如果没、没猜错的话,一时半会儿的救兵肯定来不了。因为来、来得早了,婉儿还有可能被、被救回来。只要婉儿没死。而主、主上的时间一到,就仍然会带着婉儿回、回归师门。只有让婉儿身故,才会使主上在、在激愤之下为婉儿报仇。所以姐姐你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劝止主上,千万不要让主上去为婉儿报仇。
“袁、袁家势大,主上他根本、根本就无力与之对敌,曹公或郭祭酒,就肯定会在这、这个时候让主上尽全力相助曹公,因为只、只有这样。主上他才有能为婉儿报仇雪恨的希望,但、但是这样一来主上就、就正好掉进了这个陷阱里面。若是曹公能胜到也罢了,可、可是袁家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击破的?袁、袁家的人又哪里是那么好杀的?我、我最担心的,就是主上会在这件事上越陷越深,最、最后但有不测,只怕他会连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
又喘了几口气,婉儿抓起了蔡琰的手:“现在、现在最麻烦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这件事婉儿虽然看出来了。也、也告诉了姐姐你,但是姐姐你千万不可以告诉主上!因为、因为一但被主上得知实情。以主上的性、性情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婉儿根本就不敢去想。反过来,曹、曹公或是郭祭酒想出了这样的计策来强留主上,对主上也必、必定会格外的留心,主上一但有所作动,就肯定会、会马上被他们查觉到。到那时主上恐怕、恐怕……”
蔡琰抱紧了婉儿,眼泪早就已经流满面颊:“别说了,我懂、我懂……”
婉儿一直是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好把那些话都说完。而此刻该说的都说完了。婉儿总算是松了口气,双眼也轻轻的闭合上,在蔡琰的怀中轻声道:“这件事,为难姐姐了,但婉儿现在除了、除了能交托给姐姐之外,也别无办法。不过姐姐你可知道,主上其实还是很、很喜欢你的,也不止一次的说可惜只能带、带一个人走,不然真的很想把姐姐你也带走。而在我死之后,主上就只、只能是带姐姐你走,所、所以也劳烦姐姐你代我好好的照顾主上。”
蔡琰轻轻的按住了婉儿的嘴唇,低泣道:“婉妹你别再说了,撑住,求你一定要撑下去。他们不是想让你死吗?我们就偏偏不死死,气死他们……对了,我们出去找人,不管是真的假的,都让他们赶紧给你治伤。”
婉儿停了这么一阵,总算是回复了一点力气。这点力气对伤势虽然没什么作用,但至少能让婉儿在此刻的轻声细语能顺畅一些。而听了蔡琰的话,婉儿凄然的一笑,轻声道:“姐姐你这是在说胡话了……他们既然有意想让我因失血而死,这个时候我们出去,不管是所谓的救兵,还是那些劫持了我们的贼人,我们只会一个人都找不到。
“救兵那里的话好说,只要推说来晚了就可以,至于那些所谓的贼人……有哪个贼在行迹败露之后会不赶紧逃之夭夭的?主上说过,郭祭酒用计一向都算得很精细,这些事肯定是早就想好了的。”
蔡琰拼命摇头:“我不信!我不信!我现在就扶你出去,也许还能碰上别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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