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杂,然以本初声望,完全可以把这些杂心弹压下去。况且兵法有云,欲行间必先以利而诱之,令欲间之人心生取利之念方能成事。而本初势强,孤势弱,并无可诱人之利。说得再难听些,本初对孤麾下之人行间还差不多。”
陆仁呵呵的笑了笑,接着刚才的话道:“在下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想来想去,在下忽然想起了当初在下刚刚投奔到曹公麾下之时发生的一些事。记得那时曹公与吕布交兵,后来是一场蝗灾令曹公与吕布各自罢兵……”
话虽未说完,曹操已经笑了:“义浩言下之意,是想在孤那位本初老兄的粮道上下刀子?”
陆仁点头道:“不错,这便是袁本初最强之处的最弱之处。十五万人马粮草日耗极大,若能一举烧毁袁本初屯积下的粮草,就算曹公一战力尽而不能再趁势出击,十五万人马所需要的粮草也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够转运齐备。大军无粮则军心必乱,乱则生变。变则使曹公有机可乘。”
曹操闻言紧皱起了双眉,站起身来又反背起了双手,就在这里来来回回的踱起了圈。而陆仁一望见曹操这样也不好再出声打扰,只能静静的等着曹操自己思考。
再看曹操来来回回的踱了好一阵,忽然扭头向陆仁道:“义浩,断彼粮道之策孤并不是没有想过。但孤素知本初,他亦是熟识兵法之人,岂能不以重兵护粮?孤军少,多派兵则官渡不保,少派兵则不足用,故此断粮一策孤未能取用。”
陆仁心说总算把话完完全全的引到我的准备好的思路上来了,于是就不紧不慢的笑道:“曹公可还记得大军临发之前,荀文若是如何笑骂孔文举的吗?”
曹操道:“当然记得。”
“那头一句荀文若是说了什么?”
曹操闭目回忆道:“绍兵多而不整。”
陆仁道:“荀文若说袁本初兵多而不整,曹公你自己也曾说过袁本初兵多而分画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试想曹公你数月以来一直都死守此间,因兵少势微而未敢轻出,似如此袁军之中并非身在这前线之地者,必以为曹公不敢犯险而疏于防范,屯粮之地或有重兵守卫然必疏而无备。曹公若能以数千精锐之师急往赴之再拼死力斗,尽焚彼粮草一事未必不可成。关键之处,陆仁反到认为是曹公你不敢去赌这一把。”
曹操奇道:“赌?”
陆仁道:“不错,是赌。而且是拼上身家性命的豪赌。其实明公已无甚退路可言,横竖是死。那还不如干脆来个背水一战。”
曹操又紧锁起了双眉,沉声问道:“义浩,孤怎么感觉你在把孤将绝路上推?”
陆仁平静的回应道:“曹公你已身在绝路,又何需我推?只不过是曹公你尚少几分自知而已。亦或者……是曹公你明明心里知道,但却因为太险,所以自己不去想这事。”
曹操闻言后又踱了几个圈才道:“义浩。你此计极险,但不知为何孤却有些愿行此险计之意。那依义浩之见,现在应当如何去做?”
“选出些精练士卒,暗中去袁营周边之地打探。袁军大营就在此间,兵马又有十余万之多。想来其屯粮之地绝不会离得太远才是。只可惜在下不识军旅之事,不然可以试着推想一下哪里比较适合屯积粮草。”
此刻的陆仁真的很想把“乌巢”这两个字说出来,但想了想终究还是强忍了下来。一则是自己不能太过“神机妙算”、“多智而近妖”;二则是眼下的时局有所变化,袁绍会不会把粮草如历史上那样屯积在乌巢陆仁也真吃不准,三则是时间还早,袁绍地头上今年的粮草肯定还没有送到主要的屯积点。但话又说回来,袁绍那头要运送十五万大军的粮草,动静肯定小不了,那么现在让曹操把探子细作什么的派出去,时间上不也刚刚好吗?
再看曹操又踱了几个圈,最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回过身来望了眼陆仁,曹操忽然问道:“义浩,你的右臂如何?”
陆仁望了眼自己绑实的右臂,随意的摇了摇头道:“并无大碍,就是毫无知觉,再过两天应该就可以行动如初了。”
曹操道:“既如此,义浩还是先回帐去好生休息吧。待右臂复元之后早回许都,为孤督促粮草诸事,勿使有缺。”
陆仁一听这话就站了起来,急道:“让在下留在官渡吧!在下相信以明公之智必能早纳良策,破敌致胜只在朝夕……”
话未说完,曹操突然腰间长剑出鞘,只一瞬间剑身就架在了陆仁的颈间,而曹操此刻的神情与语气都阴冷无比:“义浩,这么急着欲令孤行此险计,是不是你的心里有别的什么打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