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也以为是袁尚派出去的人为了逃避责难,因而对袁尚有所隐瞒,就把那天的事向袁尚了一遍,末了则向袁尚冷冷的一笑:“听明白了没有?如果不是你袁三公子用这么下作的方法来逼我相投,婉儿又怎么会死?”
袁尚是听得一头雾水,好不容易才整理好了思绪。见陆仁在向自己冷笑不断,袁尚却回以同样的冷笑:“笑话!陆仁,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是一介市井之间的落魄之徒,那曹贼也不知是怎么的就让你当上了尚书仆射,你就还真以为你是韩信那样的人物了?以为天下间的王公诸候都会争着要你?逼你相投?我袁尚还从来就没把你放在眼里过!”
陆仁道:“你都这样了,还想抵赖?是不是觉得这事传扬出去会有损你袁三公子的名誉?”
袁尚也火了。老实,像他这样的二世祖,自己的这张脸还真的是看得比什么都重,再者现在什么都不怕了,故此虽然身陷槛中,袁尚身上的狂傲之气却又冒了出来。勉强翻爬起身,袁尚冲着槛外的陆仁怒喝道:“你少给自己的脸上贴金!我袁尚怎么也是堂堂的四世三公之后,从来就不屑于去做这等下作之事。别我根本就无心招纳于你,就算是我有此心,我也只会堂堂正正的下书礼聘。陆仁,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只告诉你,你那个侍女婉儿的事,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可言!你如果还想用这种事来败坏我的名声,我死后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陆仁这会儿的身上还有着几分的醉意,头脑不是那么清醒,因此也只认为袁尚这是在为了脸皮而一意的抵赖,一时间火气上涌,唰的一声就把佩剑抽了出来,怒道:“死到临头还想抵赖?无所谓了!我现在就杀了你为婉儿报仇!”
边上的士卒全都吓了一跳。袁尚又不是一般的囚犯,哪能让陆仁这样杀就杀?于是乎呼啦一下全都赶了过来,硬生生的把陆仁给拦住了。也许是因为动静有大的缘故,亦或许是郭嘉料到陆仁会来这么一下,反正郭嘉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连劝带架、软硬兼施的把陆仁给弄回了帐去。不过郭嘉在临离开之前,却向几个槛囚士卒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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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陆仁被郭嘉给弄回了帐去,只在陆仁离开之后,袁尚也是越想越气,而在气急之下,袁尚就锤着槛栏吼骂道:“来人!有个活人没有!?”
看守袁尚的曹兵闻声入内,反骂道:“槛中死囚吵什么吵!”
袁尚傲然的道:“取酒来!本公子要痛饮一番!”
“快死的人喝个屁的酒啊!?没有!”
袁尚冷哼道:“哼!本公子虽然已是槛下之人,明日难逃一死,但终归与曹公尚有几分旧谊。难道曹公在杀我之前,会连几坛好酒都舍不得?速去取酒来,汝若不取,却是失却了曹公颜面!”
“……”
曹兵无语了半晌,最后是理都懒理得袁尚就离开了槛帐。
袁尚看出这曹兵没有理会他,马上就在槛中大骂了起来。骂着骂着,忽然有一校装束的曹兵提着两个食盒步入了槛帐之中,向袁尚笑道:“三公子请见谅!那些卒不明事理,故而会有些失礼之处,亦当怪某来得迟了些。这里的酒食是曹公命我送来于三公子饯行的。”
袁尚哈哈大笑道:“这样才对,再怎么本公子与曹公总有叔侄之谊!可笑那无知卒竟然连规矩都不懂!有没有酒?催命之宴当有酒!”
“有有有……”
打开食盒,把里面的酒菜放到袁尚的面前,让袁尚自己进食。袁尚也不客气,抓起酒食就吃喝了起来。吃着吃着,那校忽然问道:“三公子可还要酒?曹公有命,三公子终是曹公旧交子侄,不可怠慢,今夜可令三公子饱食酒足。”
袁尚略一抬头:“酒少了,再去取些来……”
话方至此袁尚却忽然楞住,只见那校已解下了身上的曹军军衣,一面心的顾望着帐外,一面把这曹军军衣递向袁尚。袁尚不是笨蛋,一望见这情形已明白了几分,讶然中正欲开口,那校已压低了声音道:“三公子勿疑!我本为袁氏门生,深受袁氏大恩久矣,恨无回报。今见三公子蒙难,不可不救!三公子可速换吾服,趁今夜曹兵于大胜之时的欢闹杂乱混出营去。”
袁尚心中大喜,再看那校悄悄的摸出了一根铜丝,三下五的打开了槛囚锁,压低了声音道:“今夜曹营巡夜口令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