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你在我面前就不必如此造作了吧?有些话我也不愿说得太明,你我各自心知便足矣。”
刘备的眼光又闪烁了几下,看看左近无人便向陆仁低声道:“陆仆射,备矢志兴复汉室,而你亦是心怀汉室之人,备今斗胆……”
陆仁马上就打断了刘备的话:“皇叔,你亦知我本就无出仕为官之意,而且自婉儿故去之后,我早已是心如死灰,现在真的不想再踏入仕途,只想寻一清宁之地平淡渡日。”
刘备一伸爪子,扣住了陆仁的手腕急道:“可是陆仆射,以当今之势……”
陆仁翻腕想抖开刘备的手但却没能抖开,便笑了笑平静的沉声道:“皇叔,如果你真想在荆襄立足,并且按心中所想做出一番事业,那你就千万不要打我的主意。”
刘备愕然:“为何!?以陆仆射之才……”
陆仁笑道:“正是因为我有着这些才干与虚名,皇叔你才不能打我的主意。你仔细想想,我本是从曹营中弃官出逃之人。而到了家乡吴郡,孙权想强召于我,我没去,结果躲到了孙氏的死对头刘荆州这里来;到了荆襄,刘荆州也℉,曾经想召纳我,我还是没有应辟,躲在这里过我自己清静的日子。在这种情况下,我如果突然一下到了你的麾下,那曹操会怎么想?孙权会怎么想?最重要的是刘荆州他又会怎么想?皇叔,你现在是寄人篱下,一些事情如果不注意到,只会是引火烧身的。”
“……”刘备无言了许久,扣住陆仁手腕的手终于缓缓的松开了。
陆仁微笑着端起了自己的茶杯,浅饮一口之后才道:“荆楚之地多有隐世贤才。而刘荆州‘盖善善而不能用,盖恶恶而不能去’,皇叔只需多加留意,并多拜访一下如水镜先生、庞德公这些举世知名的当世大儒,同时广施仁义恩德,待时机一到。必会有胜陆仁十倍的贤才为皇叔所用。至于我嘛,能帮的、该帮的,我会在暗中帮一帮皇叔的。不过皇叔,你千万不能来我这里来得太多,不然容易惹人生疑,只能是偶尔有空的时候来坐坐。我再说句难听点的话,我现在就是想安安心心的做生意赚钱,玄德公你就不要拖我下水了好不好?”
刘备沉默了许久,长叹道:“唉!看来备与陆仆射终是无缘之人矣!备犹记得当年在徐州。若是陆仆射没有被劣弟逼走曹营……”
陆仁笑道:“冥冥中自有天意,强求不得的。也罢,我再给皇叔一个忠告吧……大凡是有真才实干的贤人异士,往往身上都有着几分自己的脾气,皇叔你心胸开阔,自然会不以为意,但是你千万要管好云长与翼德。云长心性高傲,能善待卒伍却骄于士大夫;翼德性如烈火。虽爱敬君子却不恤小人。这二位皇叔要是没有管好,只怕投奔到皇叔身边的贤士会有些受不了。容易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的。”
刘备拱手谢道:“备亦素知,多谢陆仆射。”
陆仁淡淡一笑:“有鉴与前言,皇叔实不宜在我这里呆得太久,还是请皇叔早归新野去吧。啊对了,皇叔回到新野之后,可差糜子仲到我这里来一趟。有两件事我得当面与他说。”
刘备奇道:“可否先说与备知?”
陆仁撇了撇嘴,干笑道:“说与皇叔听却也没什么关系,我现在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介商贾,可以便宜卖些粮草与军需之物给皇叔,据我所知皇叔你现在的手头可不太宽裕。而且很多时候有钱都买不到想买的东西,我这样做也算是在暗中帮皇叔你整顿兵马。但我现在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不触怒到谁,这些事就得让糜子仲从中奔走……我和糜家小姐之间的关系,皇叔你是知道的。因此只有糜子仲来,我才不会惹上什么麻烦。”
其实刘备对这件事本来不会觉得奇怪的,毕竟可以说谁都知道陆仁与糜贞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只是陆仁会这样当面说出来,刘备再怎么样还是会觉得有些惊呀,反到是顿了顿之后用很怪异的神色向陆仁道:“如此说来,陆仆射是准备……”
陆仁故作姿态的慨然摇头,苦叹道:“唉,别提了……那是婉儿故去之后我恍惚终日,整日里都借酒浇愁,结果有一天……”
刘备亦故作呀然的指着陆仁道:“酒后乱性?”
陆仁用力点头,又长叹了几声之后才道:“相烦皇叔在子仲兄面前为陆仁美言上几句……事已至此我也不能不加理会,再说是男儿丈夫敢做就要敢当,至于人们会对我有什么样的骂名,我也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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