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数十把绣春刀快要砍在李岩身上之时。
董家小姐不禁惊呼出口。
却只见李岩将佩剑连剑带鞘插进地中。
岸边都是细碎的砂石,一时间地上的砂石被震荡而起,升腾起一团黄雾。
最前面的几个锦衣卫顿时被迷了眼睛,“啊……”失口叫着,捂住眼睛退却。
后面的几个锦衣卫紧接着便拔刀补了上来。
李岩毫不迟疑,左掌按在剑柄上,身子一跃而起,依次踢在锦衣卫胸膛。
被踢中的无不摔飞出去数丈远才停下。
此时有数名锦衣卫纵身跃起,自上而下砍来。
哪知李岩不退反进,跃向左手边一名锦衣卫,竟然将他从半空拉了下来。
那锦衣卫一声惨叫还未出口,就被李岩抬掌拍在胸口,鲜血狂喷,生死不知。
这些锦衣卫实在悍勇,虽然前面有兄弟死伤,可剩下的依然前赴后继。
李岩见状,突然一声怒喝:“一起上吧!”
这一声怒喝声震四野,林中枝叶簌簌而落,功力弱些的锦衣卫当场口中溢出血来。
也有的锦衣卫浑身剧震,兵刃失手跌落在地。
只有少数十几个锦衣卫还立在原地,却也是面色苍白,栗栗危惧。
李岩面上毫无波澜,长叹一声,道:“我不杀你们,你们走吧。”
乌篷船被这一声怒吼激荡地左右摇晃,船内桌几杯盘散落了一地。
说书先生是北人,船一摇晃便头晕恶心。
此刻口中连声道:“真是一群酒囊饭袋,知道是来捉拿李岩,还不多派兵马。”
董家小姐一双眸子瞬也不瞬地紧盯着李岩,一时之间为李岩英雄气概所摄,竟是痴了。
死了这么多人,剩下的锦衣卫面色凄惨,却也不去逃命,只盯着李岩脚下。
李岩低头看去,原来是一名锦衣卫百户,身受重伤倒在血泊中。
这百户也着实是一名汉子,腿断了也不大声痛呼,一直抱着断腿,紧咬牙关。
李岩俯下身去,在百户身上点了两处穴道,止住流血。
随后将他打横抱起,送到锦衣卫众人面前。
锦衣卫众人接过,目视李岩良久,终于无声抱了抱拳。
李岩也抱拳回礼,道:“回去告诉你们家太师,就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罢拔出地上的佩剑,翻身上马。
竟然从始至终,剑未出鞘。
李岩刚欲拨马离去,却发现那千户还站在桥头。
千户冷眼瞧着这一切,仿佛与他毫无干系。
李岩胯下的骏马突然打了一声响鼻。
李岩道:“你走吧,我不难为你。”
一阵风吹过,带起李岩一袭如雪的长袍。
千户道:“你走吧,我不难为你。”
李岩一怔,随即失笑道:“屈师弟,你……”
话音未落,李岩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
只见太湖对岸旌旗蔽日,数不清的明军结成长阵,在对岸严阵以待。
“师兄,别来无恙!”
李岩霍然转头望去,只见自林中黑压压地涌出上万明军。
有强弓怒马的骑兵。
也有甲胄鲜明,披甲执锐的步兵。
军阵左右一分,一面大纛迎风招展。
大纛下簇拥出一位年轻男子,身着蟒服,双目深邃,器宇不凡。
锦衣卫众人一见到他,急忙趋前拜倒:“卑职等参见太师!”
乌篷船早已稳了下来,不再摇晃。
说书人看见那人,急忙捂住自己嘴巴,小心翼翼地道:“我的嘴今天真是开了光了,他……他就是杨宁。”
“涅面三千万胡愁,一将足抵十六州!”
大明江山的中流砥柱,四省总督,当朝太师,杨宁。
董小姐清眸流盼,看看李岩,又看看杨宁,
轻声道:“烦请先生给我讲讲这个杨宁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