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心底惧意

老头。

    说到枯木，甘罗便想起了那个自称叫枯水的男人，这两人似乎有这不小的联系。

    还有之前竹林里的那和少年，为何对他的招式，还有心中的魔障如此的了解？

    还有那个傀儡……

    这一系列的谜团使得甘罗皱起眉头，心中有一个猜测，却又下意识的去忽略……

    “甘罗……？”少羽见甘罗忽然皱起眉头，心中思量是否是他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甘罗盘起脚，双手轻轻放在膝弯上，淡淡的说：“当年，长信侯嫪毐勾结苗疆一族企图攻占咸阳宫，而当时的始皇帝陛下才刚刚完成亲政仪式，还未赶回咸阳。”

    “所以……”少羽看着甘罗，这件事他也曾听闻，据说当年嬴政便是借此事一举绊倒文信侯吕不韦，取得秦国大权。

    甘罗想着当年的嫪毐之乱，轻轻笑了起来，说：“说起来，本上卿还差点在当年的那场叛变中死了。”语气平淡，并无半点劫后余生之感，还略微有些戏谑。

    见甘罗对于生死的这般淡漠甚至是不在意，少羽不禁动容，道：“你为何会如此随意的说出自己的生死，难道，你不怕吗？”

    对此，甘罗却回之一笑，说：“每个人都会死，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贪欲，想要长久的活着，这样的贪欲越是浓烈，就也是怕死。”

    少羽在甘罗身旁坐下，说：“嬴政也想要长久的活着……”少羽的话还没有说完，甘罗却打断了他，淡淡的说：“没有人能够长久的活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惆怅，似乎是在对嬴政这种虚无缥缈的梦想的感伤。

    过了一会儿，甘罗又继续说：“他想要炼制长生不老药，是不会成功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了炼制长生不老药，嬴政搜罗天下珍贵药材，劳民伤财，建造蜃楼，百姓已苦不堪言。”少羽问道。

    “因为，本上卿阻止不了，他对于这件事有着可怕的执着，而且，这是他的愿望，本上卿不能阻止。”这是甘罗的回答，说着，甘罗微微低头，似是呢喃的说：“这是我答应过他的……”不管嬴政的愿望是什么，他都会陪他追逐……因为，他们是，家人……

    这次，少羽沉默了，抬头看向天空，半晌，问道：“那么你想要获得长生不老吗？”

    闻言，甘罗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的说：“本上卿……我并不害怕死亡，那怕你告诉我，我明天就要死了，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那你，害怕什么？”少羽追问，他很好奇，能让甘罗害怕的是什么东西。

    甘罗顿了一下，似是在沉思，少羽没有再说话，似在等待他的答案，等了半晌，甘罗依旧不出半言，少羽也只好作罢，其实他对甘罗能够回答自己的问题并不报期望，只不过还是想问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