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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瑾借题发挥的将规矩立下后,屋里一时肃清许多,马氏、禾香等人也不敢再拿她当做不通世事的孩子看。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次日里靳氏便知道了。
靳氏虽不是爱打听的性子,但是丫鬟婆子从内院去外院都得经由吴妈妈的手,吴妈妈行事一向稳重妥帖,自然要跟靳氏报备。
然而不等靳氏来问,张瑾自个儿就跟靳氏说去了,她既早有打算,该如何说服靳氏,心中也很笃定。果不其然,靳氏并没有反对此举,只说:“不想她们看着好,其实底下也有这许多不好的。你若真用着不好,也不必勉强自己,再买过便是了。买来的不好,我便写信与你舅母,请她送几个来给你用,也不费多少工夫。”
话里颇有些何须整治调、教这样麻烦,不好再用新的。
张瑾无奈,靳氏这性子,难怪张继才家的怵得很。不过靳氏这法子虽痛快,却不是长久之计,她既然要在这里落地生根,也不是三年五载,哪能不收服些得力的人过活。
秋去冬来,转眼已是年关。
院子里偶有鸦声,冬日里的风扫过枯叶沙沙作响,阵阵吹拂在窗纱上。
这日平哥儿刚学会站立,靳氏欣喜之余又想起这大半年以来疏忽了张瑾,因觉有愧,于是将孩子交给赵乳娘后,起了心来检查女儿的功课。
靳氏先让芝兰端了纸笔上来让张瑾写几个瞧瞧,墨是早就研好的,张瑾往短短的胳膊上捋了捋袖子,伸出小手掌稳稳的捏住笔,在素笺上写了荀子劝学里的一段。
靳氏一看她这手势,先心里暗暗赞赏。这孩子年纪虽小,但胳膊手腕却姿势很正,悬腕枕臂。背挺腰直,目光专注。虽人小力弱,字显得力道不足,但也勉强能观。
她出言指点了“按、压、钩、顶、抵”上的错处,又考她通读,听得完全篇后,又问“何为学恶乎始?恶乎终?”“何之谓德操”等题。张瑾一一作答。
靳氏满意的点点头,摸了摸女儿的小脸,一摸之下立刻皱了眉头。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但凡是好人家的姑娘。都是脸颊胖乎乎的,可张瑾的小脸上明显少了一些肉,于是心疼的道:“怎么瘦了这许多?”
张瑾自知是挂心霍赟的缘故,毕竟儿子才十岁就异地求学,原来还有霍彦这个亲爹看顾着,如今只剩霍赟一人,哪怕知道霍彦做了周全的准备,她也没办法完全放心。
想得多了,吃得少了,自然就消减了一些。
这原来不是多大的事。只是靳氏疼惜女儿,原又自责是否因平哥儿年幼而疏忽了对她的看顾,此时更觉是这个缘故。不由将女儿揽在怀里,道:“你弟弟如今能站能坐了,你也别操心他,以后吃饭还得我来盯着你,少一筷子也不准。今晚你跟我睡,我看你精神也不如从前,或许是受了风,也不知丫头们有没有盯着你踢被子。”
张瑾窝在靳氏的怀抱中,既是莞尔又是暖心。只是也越发的记挂霍赟了。
好在临近春节,新安书院也休沐了。马敏学回府后带来了许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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