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外人眼里这件事又是赟大郎占了名声了,倒也清楚明白,头一回的事不过才两年多,闹成那样大家心里有数呢。这一回又闹,虽然不知道他们听的是哪个版本,但结果已经是一边倒了。
那是谁故意传出去,已显而易见。
精巧设局、引君入瓮,仔细善后,真是每一点好处都要占全了,她越发觉得现在的霍赟跟霍彦不愧是父子了。来这不过短短两年,与霍彦也不过朝夕相对了两年,就处事如此这般利落了,她也不知该忧该喜。
旻七郎见张瑾的脸色一言难尽,只以为她是担心那表哥,不由抿嘴道:“你若担心,不如我带你瞧瞧他去?”
张瑾自然不去,怎知道霍赟那边完事没有,是否方便,因此就说,她来是做客的,又不比从前是作亲戚的,也不好乱走动。
旻七郎听她说不便宜,便道:“不妨,我只说是堂婶见我睡不着,就让我去寻德功玩。”
张瑾笑了,这借口倒好,真真假假的。
不过她是真不去的,却也领了他的好意,道:“我代表哥谢谢你了。”
旻七郎闻言,不禁嘀咕了一句:“你们俩倒好得亲兄妹似的。”
张瑾失笑,正要说话,外头门扉却开了,进来的是秋梧,她手里捧着旻七郎的衣衫,然后一侧身,让出一个人来——竟是霍赟。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旻七郎哼了一声,又转头与张瑾抱怨:“我方才在外头好说一阵,你屋里这几个姐姐可都不放我。轮着德功了,倒亲自领进来了。”
言下之意,他竟不觉得与对方表兄妹有亲疏之分,秋梧也是服了这少爷,却还要与他找台阶下,道:“表少爷是主人家,怎好拒绝。”
张瑾将秋梧打发出去,又向霍赟指了指内室,为免打搅了靳氏,又或是为着说话方便,她连带与旻七郎一起,三人都出去了。
雨后的湿气顺风蓦然扑来,混着泥土的味道。
三人坐在拐角处的美人靠上,这处院子位于西面的高处,整个侯府就在眼前。碌灰筒瓦塑龙脊的屋檐幢幢相衔,一色高高水磨青砖墙内长廊蜿蜒,月牙门洞叠叠,景色很是精致。
霍赟显然没料到这儿还有旻七郎这个不速之客,说了三两句寒暄闲话后,就变着法儿要支走旻七郎。
旻七郎也不知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硬是没走。
张瑾见两人耗着也无法,只得转头给了秋梧一个眼色,秋梧最是知情识意,走上前来道:“姑娘,太太醒了,正问你呢,不如进去吧?”
张瑾点头,又向霍赟与旻七郎道:“你们也进去么?”
女眷刚起身,哪方便见客,自来是要梳洗整妆的。
旻七郎虽有小孩儿心性,却也是大家子的公子,无论如何不会这么失礼,自然与霍赟一同先离开了。
只是旻七郎是真走,霍赟却是走出院子绕了个弯,就转回来了,而张瑾则歪在美人靠上摇扇吃茶,显然是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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