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免走漏风声,三日后的傍晚,江云骓集结兵马,朝青龙山进发。
李屹和随风都还对花容抱有怀疑,并未让花容去送行。
江云骓走后,李屹找到花容,饶有兴致的把屋里打量了一遍,然后看着花容问:“这就是你费尽心机也要过的生活?”
同为世家子弟,李屹并不认为江云骓有任何对不起花容的地方。
在他看来,像花容这样出身的女子,能被江云骓看中选作通房丫鬟,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
她签了死契卖身入府,不管江云骓对她好不好,让她死她就应该去死。
她算计江云骓假死逃跑,简直是不可理喻。
李屹的语气里有不加掩饰的嘲讽,在他看来,花容现在的日子很落魄。
花容并不觉得窘迫,坦然的说:“在这里,我不是奴才,他们称我先生,把我当成人来看待。”
李屹冷笑,拔高声音驳斥:“阿骓那个时候还把你当成眼珠子看待呢,你这么对他就不觉得良心不安?!”
李屹和江云骓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江云骓这三年吃了多少苦,也认定花容害惨了江云骓。
“没人会狠下心挖掉自己的眼珠子,”花容的声音仍是温温柔柔的,看着李屹,从容地说,“世子应该比谁都清楚,少爷心里真正珍视的人到底是谁。”
“这就是你骗他的理由?”
李屹的声音更大了些,眸子也染上怒意,好像花容应该马上跪地痛哭认错,才能让他消气。
花容没有跪,站得笔直,一字一句的说:“没有人天生就想做奴才,奴婢也是人,总要为自己而活。”
“你……”
李屹气得想打花容,花容不躲不闪,甚至把脸往他面前凑了些。
“世子要打奴婢尽管打,反正现在这里都是世子的人,奴婢一个弱女子根本反抗不了,不过少爷就算剿匪成功,也还背负着与齐王妃通奸的罪名,没有奴婢作证,少爷这辈子都洗不清这个污点了。”
花容话里满满的都是威胁,李屹气得咬牙,恨声道:“好个心机深重的丫鬟,我当初真是小看你了,不过这件事已经过去三年,你以为凭你几句证词就能翻案?”
“奴婢手里有证据。”
“什么证据?”
听到花容有能证明江云骓清白的证据,李屹顿时眼前一亮。
“证据现在不在奴婢手里,就算在,奴婢为了保命,也不会交给世子。”
李屹不相信花容,花容对他也是有防备的。
这番对话让李屹重新认识了花容,他琢磨了一会儿,狐疑的说:“你既然有证据,要是当时直接出面作证,忠勇伯府的人都会记这份情,你明明可以借机光明正大的恢复自由身,偏偏要逃跑,还说你不是故意陷害阿骓的?”
这也是随风认定花容有问题的所在。
花容知道现在解释不清楚,也不浪费口舌,学着李屹的语气问:“世子花了三年时间也没有为少爷查明真相,是因为和少爷关系不好吗?”
李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