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枪杀平民呢?”
武司晨冷哼道:“他们罔顾大局便是乱民。你知道这些人背面是什么人在挑唆,操控?别天真了,普通百姓会这个时候来围攻车场?你不走,江山门就会出乱子,天族就真的完了。”
“小羽,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为了最后的胜利,谁都可以牺牲,惟独你不可以。”
这时,侍卫纷纷开枪,领头的平民登时鲜血喷溅,打到飞电车的车窗上,瞬息模糊了视线。
惊呼惨叫之声弥塞了双耳,眼前人影晃动,不断有人倒地毙命。
飞电车冲过人群,驶入车场,朝着为卫忠清准备的雷车奔去。
明钦沉默了,鲜血让人麻木,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除了冷静他什么也做不了。
急骤的轰鸣声从天边传来,一群金光耀眼的怪鸟突然飞入车场。
“不好,是金翅鸟。”
武司晨脸色大变,华阳军弃守三郡之后,龙族扶植金翅末帝在封天即位,称金翅国国主。
金翅鸟一族生有金翅,战力颇强,虽然统治天族之后,子裔骄惰,战力一落千丈,飞行能力和鸡鸭差不多。但经过龙族训练之后,居然提升了不少,这群金翅鸟有数千之众,金光灿烂布满天空,手中持有枪铳,居高临下,杀伤力颇强。
车场兵丁反应过来,急忙望空还击。但金翅鸟意在破坏车场的飞车,千百颗火雷投掷下来,轰隆炸响声不绝于耳,车场登时陷入火海之中。一些飞车见势不妙,强行起飞,又被金翅鸟追至,火雷飞掷,炸得残毁不堪。
其实明钦有凤凰金翅,他想逃走谁也拦不住,不过这样一来,势必暴露了身份。金翅鸟一轮攻击,倒给他创造了遮掩身份的机会。
等到金翅鸟离开,整个车场已经陷入瘫痪,飞车被尽数摧毁,兵丁和平民死伤无数,情状凄惨。
明钦苦笑道:“现在好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统制被袭身亡的消息。我看山城也不必去了。”
“亏你还笑得出来。”
武司晨斗志昂扬,好不容易到了如此地位,可不想轻易放弃。
“为什么不去?就算爬也要爬到山城。小羽,你所做的这些不就是不想让龙放得逞吗?没有比大统制的身份更能助你实现愿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难道你就这么放弃了?”
明钦心中升起一丝茫然,他毕竟年岁尚轻,突然到了大统制的地位,责艰任巨,信心不足,也情有可原。
“我也想抗击龙族。但我不想被绑在大统制的位置上,我不想再去假扮什么人。”
镜相之术虽然无双无对,对于仙家天罡、地煞变化不遑多让。但是变化之术改变的终究只是形体,他没有卫忠清的记忆,纵然有其记忆,两人性情为人必然出现差异,也很容易被身边人察觉出破绽。明钦上回假扮海暴,到了后来便破绽百出,假扮别人绝不如想像的那般容易。
假扮卫忠清的确可以平步青云,这可能是他人可望不可即的机会。但同样是战战兢兢,临深履薄,明钦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大统制的身份,只如武司晨所说,大统制不是一味宅心仁厚便能成事,甚至要有几分才雄心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要知道宇宙之中本无善恶是非,或者说善恶是非相互依存,只是人类的分别心强加定义。天道既然没有分别心,自然也就没有报施善人种种意志,除了儒家理想中的三皇五帝,后世君王哪个没有可议之处?
孔子德为圣人,却做不了君王。后儒说这是时命不与,实际圣人和君王本来就是不可兼得的,圣人立德,君王立功,陈平对刘邦说,信如尾生,孝如孝己,德行高尚,却不能建功立业。曹操也持同样观点,所以要惟才是举,为求成功纵有道德污点也在所不惜。
“小羽,你再想想吧。不是什么人都有这样的机会。”
武司晨微微苦笑,卫忠清堪为天族第一人,但他却遭遇龙族入侵的危机存亡关头,明钦纵然是修行者,修为上有过人之处,也未必能挑起这份重担。
“想想你当初为什么要变化成卫忠清。”
明钦叹了口气,照理说修行者不该有太多牵绊,偏他是一个牵绊很多的人,走到哪里都会有无穷羁绊。正所谓,‘太上忘情’,忘情并非无情,而是节制自己的情感,做到收发由心。道家无为,佛门出世,都不愿与俗世纠葛太深。
如果明钦真的是卫忠清,或许不得不进入角色,因为别无选择。而他只是假冒的,似乎尚有退缩的余地。
卫忠清一死,江山门必然内斗又起,力量一分散,定然不是龙族的对手。
这时,一队人马进入车场,开始救火并清理遗骸。
“快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金翅鸟突然来攻,适值卫忠清来车场乘车,结果车场遭了灭顶之灾。卫忠清也下落不明,事情自然十分严重。
南都是江山门的国都,也是天族第一名城。前方战事不利,涌入了大量难民,占满街衢。
“你不用劝我了,我不想再变化什么人,你如果想做这个大统制,我可以帮你。”
总不至于牵连到殷夫人母女,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又何苦再去自投罗网。
武司晨笑吟吟道:“你不愿做那也随你。不过你也别赶我走,我对大统制没兴趣,只对你有兴趣。”
明钦呆了一呆,转见武司晨面若春花,说不出娇美动人,忽然觉得对她并不了解。这两年武司晨在他身边出谋划策,明钦几乎习惯了她的存在,早就谈不上什么恶感。
“白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责怪我吗?”
明钦知道武司晨是颇有野心的人,也不知她看中明钦什么,竟然如此不离不弃。
武司晨挽着明钦的手臂,脑袋一歪靠在他肩上,“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陪伴你的。”
明钦尴尬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情重义了?”
武司晨眯眼笑道:“我向来如此呀,只是你后知后觉,直到现在才发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