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您这是……”
丛中智知道徐添让自己办的好处,但同时属于理智那一部分脑袋也告诉他,天上不会掉馅饼。
只会掉陷阱。
特别是徐添主动提出要把自己送给他。
他更加不敢轻信。
毕竟徐添何许人也?
那可是一条刁钻的毒蛇啊,来了杭川才一个月,都能把根深蒂固的前任兵部尚书公孙后除掉了。
说他会这么好心,无端惠泽于自己这个貌似中立的知县,丛中智是一万个不信的。
可是徐添根本没有把丛中智放在眼里,也容不得他拒绝。
“丛大人无需惶恐,你我在杭川共事这么久了,你想踩着本官上位,那索性本官就都便宜了你。”
徐添笑吟吟地看着他,眼底的意思很明白。
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他掏出一块金灿灿的令牌,上书两个大字:天子!
“此乃陛下御赐的天子令,可先斩后奏,上可斩亲王,下可斩平民,今日,本官当众辞去八部巡抚及兵部尚书一职,劳烦丛大人替我将这块天子令交还给陛下,今日是本官大意,误中了小人的奸计,但既然事发,丛大人不得徇私枉法,该怎么审判,就怎么审判。”
徐添说着开始着手脱去身上大红色的官服。
“徐大人,不要啊!”
“若是你没了官身,他们还不是想怎么栽赃诬陷,就怎么栽赃诬陷?”
“大人!我们本就相信你是清白的,千万不要这样!”
“大人不要啊!”
“您可是难得的好官,不能这样就被他们击败了啊!”
……
徐添没有理会群众的呼声,兀自把脱下的官服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而后又取出了官印,一并交给了一旁的家丁。
“大人……”
丛中智身后的一个老官员上前一步,凑近他的耳旁说道,“这是在欲擒故纵,故意演戏给百姓看呢。”
“不错。不惜立马脱下官服接受调查,表现得有恃无恐,这样一来,既自证了清白,挽回了声誉,他日传出去,也会有很多人说他是被朝廷架空了,届时就算真的判了他的刑,也是政治斗争失利失势,被人诬陷所致,而非真的犯了法,不得不说,这徐添确实难以对付。”
丛中智又眯起了两只缝隙眼。
每次他做这个动作,都说明在深思熟虑。
虽然这么解释好像没什么毛病,不管怎么样,徐添最后免不了是要受刑,虽罪不至死,仕途必定是走到头了的。
这一次的罪名必然是坐实了。
没什么悬念。
“那徐大人,哦不,玉兰世子,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丛中智双手交叠放在大肚上,深吸一口气,道。
“我这两个侍卫也被指控参与性侵,一起吧。”
徐添招招手,徐湘湘欲言又止,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徐添一起下去了。
……
“升堂!”
胖手中的惊堂木拍下。
“威——武。”
“原告夏雪,你有何控诉,只管但说无妨!本府必定会为你做主!”
一贯在徐添面前畏首畏尾了惯的丛中智,此时面对堂下受审的原上司,表现得正气凛然,刚正不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