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儿的夜晚,无风,无雪,无云,晴空万里,夜色寒凉,星月寂寥。
晴空下的庭院,一张石桌的周围,是一地的酒壶、酒坛及酒囊,或满或空。
王跃龙、王跃寒与四个鼻青脸肿的家伙此刻正围坐在那石桌周围的地上,丝毫不管地面是否冰冷的能够致人生病,一人手中持着一个酒壶、一个酒坛或一个酒囊,正自在那里痛饮不止。
满院子都是四处弥漫的酒香之气,这无风的寒夜,那酒香之气却似是被禁锢在了这个不小不大的庭院之中,愈发浓郁。
“好酒当知千杯少,今朝有酒今朝醉啊!”整个人完全躺在地上的方净刚,左手右手各抓着一支牛角造型的酒囊,丝毫不管地上寒气的侵袭,一左一右大饮上两口酒,便念上一句不伦不类的诗,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如果他的脑袋上的淤青红肿不是那么的明显,却也是颇为肆意洒脱。
“我说跃龙啊,知道你一向好酒,打小儿就嗜酒如命一般,可是却没听说过你居然还会酿酒的啊?你这酒是啥时候酿出来的?”说话的却是张成洛了,他的手中拎着的却是一只有成熟大牛脑袋般大小的酒坛子,人半靠在那石桌配套的一张石凳上,一抬手一扬头便是一道清澈如水、清冽如冰的酒液直接倾倒进大张的嘴巴之中,喉咙动上两动,便尽数的灌入了肚腹之中。当然了,张成洛的动作虽然潇洒,可是如同方净刚一般,脑袋上青一片紫一片肿一块的,还真是令那气质大打折扣的了。
将方净刚还有张成洛两个打成俩颗大猪头的,自然是将自己的院子给“抢”回来的王跃龙了,他坐的位置却是更高,便是庭院里那棵在冬天里也是郁郁葱葱的粗大青松。这棵松树是四年多近五年前王跃龙自己亲手栽种下的,这些年来有王跃龙的精心照顾,这棵青松长得却是格外的粗壮,树干足有三人合抱粗细,一根普通的树枝也是有成年人大腿粗细,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这是一棵长了百年以上的老树了。此刻王跃龙几乎是整个人卧在一根树枝上,他头顶上的一根树枝,则挂满了酒壶酒囊,他的身子下面,却是丢了一堆的空的盛酒容器,他的手中,还拎着一只有差不多二十斤重的大酒坛子,被他毫不费力的拎着,在空中甩来甩去的。
听了张成洛的问话,王跃龙却是一抬手一张口,大酒坛子里的酒水便如开闸的河水一般倾泻而出,一股清流直涌进王跃龙的喉咙之中,一直到这一坛子酒被他给一口气的一滴不剩喝完,这才随手一扔,一道真气拖着那酒坛飘飘悠悠的到了青松的树根处,而王跃龙又顺手从头顶上的树枝上抓下一只酒壶来,这才慢慢悠悠的回答道:“哼哼,成洛表哥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脾性,见到吃的就扫干净,见到喝得就饮干净,能吃的喝的完就恨不得连盘子碗酒坛都给吞进肚子里。我这些酒要是给你知道了,那还能幸免?你们还能像现在这般,这么惬意的在我这喝酒?开玩笑啊可。”
“就是,要是真的早知道跃龙这里有美酒,老张你还能沉得住气?”与方净刚一般模样直接躺在地上的何闵峰同样撇了撇嘴,对着张成洛便直接怼了过去,顺带着拎着手中的酒壶喝了一口。
黄司海还有王跃寒两个都没有如同其他人一般或躺或坐在冰冷的地上,或者如王跃龙一般躺在高高的树上,两人就坐在那石桌旁边,一人面前摆着一只酒壶,一只酒杯,喝起酒来也不似其他人那般的海饮,而是非常斯文的自斟自酌,其他几个周围都摆了一圈的空的盛酒容器了,哥俩面前的两壶酒还没喝完呢。
两人倒是不着急,丝毫也不担心王跃龙的藏酒都被其他人给喝光了,而黄司海再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后,便端着酒杯,微眯着双眼,朗声说道:“你们这帮家伙,真是在那糟蹋美酒啊。这般神仙玉酿,本就该细细品味,慢慢斟酌。你们这一个个都牛饮鲸吞的,哎,牛嚼牡丹,牛嚼牡丹啊!”
“同意。”王跃寒酷酷的甩出了两个字,便继续仰头目视着夜空,自顾自的倒了一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黄司海的话还有王跃寒的态度,张成洛却是不同意,他晃着脑袋,又是一大口酒灌进肚子之中,随后才说道:“喝酒嘛,不就是图个痛快嘛。那一小口一小口喝起来,又不是没有,跟个女人似的,真是不爽。不爽啊!!看看人跃龙,一口喝一壶,一壶二十斤,那才叫喝酒啊!!”
所有人闻言,全都转头看向了王跃龙那里,却见到他身下的一地空了的盛酒容器,一个个都不再言语,闷头喝酒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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