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小姐,你知道世界上真正能够保守秘密的是什么人么?”
他的口气仍然带笑,琉璃却听出了某种危险的意味。
“如果不知道,就让我来告诉你。”
话音才落,他的右手就已经袭到琉璃面前。
驾轻就熟地扼住了她柔嫩的咽喉。
“这个世界上真正能闭嘴的,只有死人。”
他的拇指肆意地上下滑动,突然一滞。
“这是什么?”
他收回手,看着指腹所沾的红色。
琉璃这才觉得咽喉上有一丝疼痛蔓延开来,一下下扯着肌肤。
“怎么回事?”
“我之前被贼人绑到清凉山这里……”
“啰嗦!只说你是怎么伤到的。”
小八命令,眸光暗沉而冰冷。
在这种眼神逼问下,琉璃只能把她帮助华夫人与谢宜华逃跑的“妙计”从头说了一回。
“你竟敢用绕指柔指着自己?知不知道它有多锋利,稍不留神就能让你人头落地!”
还未听完,他就失声怒吼。
琉璃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
“你怎会知道那把袖剑叫绕指柔?”
明明,她刚才只字都没有提到华夫人那把袖剑有个名字。
谢宜华知道那是“绕指柔”不足为奇。
她是大将军谢朗的妹子,谢朗深受皇上器重,与端王也交好。她当然有很多机会能从哥哥那里听说这把独特的袖剑。
可是小八绝没有这种机会。
“我自然知道。”
对她的问题,小八只是这样简短利落的回答了一句。
毫无心虚或掩饰。
她再问,他也只当秋风过耳,反倒追问她在宝华寺被绑走的始末。
“你刚才不是嫌啰嗦,现在怎么又问?”
还问得特别细致,连谢宜华的帖子是几时送到,又是由谁交给她的都要问个明白。
“啰嗦!叫你说你便说。”
于是琉璃只得细细地从头说起,只是隐去了灵卫那一段。
说来也怪,从宝华寺开始,她就一直像身在梦中。
无论多么惊恐不安,就连从山洞中摔落以为自己必然会死的那一刻,她也没有哭叫出声。
就好像只是在忍耐一个噩梦。
现在说着说着,她反倒眼泪滚滚而落。
这时候才觉得格外恐惧,说起话来也断断续续。
这种时候,面前能有一个人专心听着她说话,并用高大的身躯挡住越来越凉的江风。
她觉得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哪怕这个人听的时候只是冷哼而不是安慰。
“怎么会是这样……”
听完之后,小八喃喃自语,口气更加阴沉了。
琉璃只当他是因为同伙的恶行而自责。
“你知道他们的行径就好,以后真的都别再一起厮混了。”
小八如若未闻。转过身去,专心致志盯着暮色下的江面,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她静静等了片刻,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已经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也该对我说一句实话呢?”
也不指望得到回答,想不到过了一会儿,小八突然开口:
“他们不是我的同伙。”
接着,像是要说服琉璃一样,又补充道:
“我要找你,根本不必那样费事。不是么?”
“那么……”
问题卡在了嗓子里。
月亮刚从江上升起,照出波光粼粼,也照出他的动作。
“你你你解衣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