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棱菜才从波斯传入不久,半筐价抵一头牛。不过在叶家微娘子看来却不值什么,当即一口应允下来。
崔成源才道一声好走不送,却见琉璃丝毫没有去意,只不紧不慢摇着纨扇冲自己微笑,顿时额角又抽搐不已。
“先传话布菜,待我把真相道明,恰好能开夜宴。”她这样对叶家微娘子说。
叶家微娘子一愣,才想起自家兄弟虽无嫌疑,但裴剑心终是毒死的,所有的案件都总该真相大白。
同往常一样,琉璃的开头必定是:“我曾听过一个西域极西处的故事。”
崔成源按住额角,同其他人一并耐着性子听她说下去。可巧,这个故事与裴剑心死倒有几分仿佛。死者也是中了砒霜之毒,更巧的是死者也有一位恼恨他的红颜知己,那红颜手头也正有些砒霜。更巧的是死者临死前与表兄共进晚餐,就像裴剑心与唐不痴,两人饮食一模一样,最后却只有一个人中毒身亡。
“当时所有的人也疑心是那个女子因爱成恨下此毒手,只有一个人例外。”琉璃脸颊微红,“那人也是国中一名宗室,为人最是聪明果敢。”
接着她就将那聪明果敢的宗室子弟如何四下走访到处勘察的经过描述了一遍,听得崔成源连连点头,赞许道如此人才不入大理寺真是可惜。
“真相是什么?”想着好酒好菜和家中可能正满床乱趴的娇儿,叶家微娘子多少有些不耐烦。
“最后查明,真凶便是死者的表兄。”
“怎么可能?”叶家微娘子诧道,“他们吃的分明一样。”
“尽管食物一样,吃食物的人却不同。”琉璃两眼灼灼,“我查过医书,原来可以经常吃一点点砒霜,长此以往使身体适应以产生抗毒性。再有人投毒害他,也害不死了。从前大秦的国君正是这样做的。能够毒死普通人的一包砒霜,却未必会叫这个已经习惯砒霜的人难受。”
叶家微娘子瞬间变色:“莫非……莫非你还在疑心那把匕首……”
“如此说来,唐不痴果然可疑。”崔成源立刻省悟道,“天下之毒,莫过唐门。唐门原本就擅长研毒使毒,一个唐门子弟对毒物免疫也是理所当然。那天的食物除了切鲙,其他的别人吃了也无碍,那么毒果然是下在切鲙里?”
“笑话!砒霜之毒无物可解,除非一吃下去便即使以粪清****催吐。”叶家微娘子立刻摆出使毒世家的姿态,引经据典道小剂量服用砒霜虽然不会立刻毒发身亡,但砒霜的毒性仍会积累在体内,长此以往必然肝肾受损,轻则身体孱弱,重则还是一死。至于江湖传言的使毒者必先服毒以免疫更是一派胡言,“人又不是蛊虫又不是药罐子,哪能盛了一百种毒物不死还能变得百毒不侵?”
“我大唐家堡有一万种法子能取人头颅,还用我兄弟赔上自家性命么?”最后,她这样慷慨道。
崔成源立刻用一种看待法外之徒的眼神望过来,并试图说明“不需要”不等于“不会用”。两人言辞交锋铿锵有力,直到圆海高声念着佛号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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