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一时好奇,就贴着河岸跟踪过去。她轻功不错,又有夜色与乱石掩护,直到离他们七八步外都未曾被发觉。
这时秦刀正吐出一口长气,说:“无论如何,我要谢过雷兄。”
雷恒冷哼一声:“自己的包袱总归是自己的,别人谁也替代不了。”
“雷兄不知,我……”秦刀顿了顿,口气很是不好意思,“我当时真要气疯了。如果不是雷兄好心解围,只怕我真会扑过去掐住她的脖子。”
“我不是为你。”
“我知道。”
沉默片刻之后,秦刀又说:“洁舲其实是个好姑娘。”
“你却惟恐避之不及,视她如洪水猛兽。”冷淡的回答,似在嘲讽,又似仅在陈述。
秦刀苦笑一声:“换作任何人,恐怕也不能不避。是的,我当真是要被她逼疯了。”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你大可以不与她一路。”雷恒建议。
“我试图这样。可是,总不能把一个病歪歪的女人丢下船不管吧?”秦刀不胜苦恼地说,“宝槎也不肯。无论怎样,她总是她的朋友……是啊,她本来也是我的朋友。”
雷恒哦了一声。
“没有办法,她病得不轻,不仅身上,还有这里……”秦刀捏拳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继续苦笑,“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居然不知道她会疯魔成这样,从前她是个多么活泼伶俐的人啊。”
“是啊,贝姑娘从前一定是个伶俐人。”
雷恒附和道。这话在琉璃听来别无他意,秦刀却蓦的敏感起来。
“雷兄是认为,她这样与愚夫妇有关了?”
“三年前我在西湖见过越女剑吕莹莹一面,听她提起过有个关门弟子尽得她老人家真传。”
“洁舲的剑确实使得很好。”秦刀点点头,“她少年在师门吃了许多苦头,因为入门比别人晚,已过了最佳年龄,所以只得下大力气弥补。别人练一个时辰,她就练三个时辰,别人练半天,她就练一天。是啊,我真该想到,她就是这么一个死心眼的姑娘。”
他猛然转向雷恒:“你看,她就是想不开。”
“哦,那么就是一定有什么事情是她想不开的了。”
又是一阵沉默。
再开口时,秦刀已经变得理直气壮起来:“那叫其他人怎么办呢?一个人想不开,难道就要其他人陪她一块儿吃苦受罪吗?难道她自己心里别扭,就一定要害其他人也同她一样不好过?”
“据我看,贝姑娘并没有什么害人之举。”
“是啊,她没有!”秦刀忿忿地说,“她没有拔出剑来刺进我的心窝,也没有去找宝槎的晦气。她只是跟着我们,像一缕风吹不散的阴魂。她只是唱歌,只是微笑,只是无时无刻不提醒我们她就在身边。你可知道,我与宝槎拜堂当日,她也送过一份大礼呢!”
他好像被回忆激起来无穷愤慨,声音变得尖利起来,完全失去了平日给人的朴直温和之感。
“一件撕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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