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我终于看到了那一轮太阳,它就映照在我的头顶,温暖,终于重新回到了我的头顶。
众生都说,头顶有三尺神明,我却觉得那个神明就是成长的自己。
在我看到头顶上太阳的第二天,那个已经褪凡的凡人便爬上了我的头顶,他和我一样显得十分开心快乐。
他终于是走在了时间的前面,终于爬上我这座陡峭拔峻的奇峰。
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目的,大概是转头要离去了。
我开始等待别离的那天,但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都没有任何要动身的意思。
而且他好像在我头上在捣鼓着什么东西,很多天过后的某个早晨,我才发现了头顶已然有着一片漫山遍野的桃花林静静绽开。
他在桃花林中徜徉着,摘下一朵又一朵桃花慢慢编织成了好看的衣裳。
在某一天的午后,他突然对我说话了,我先是感到十分的震惊,随后阵阵狂喜像是潮水一般涌上了我的心头。
他对我说:“你心里想的我都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心好像连结在一起了,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变成独一无二,堂堂正正的人。”
我从那时才懂得,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子的生灵。
我开始爱上了这种生灵,但我知道我一定没有资格变成他们。
我是一座山,却是一座想是人的山。
我没有人的情欲,却有干净的心。
他的心也是澄澈干净的,我们都是一样的,但他是人,我是山。
突然有一天的清晨他离开了桃花林,走得匆匆忙忙,像是有什么十分要紧的事情要去做,我能理解他,逼近他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同一座山度过一生。
人,是一种同居的生灵,他们需要有同伴,需要有爱,才能活下去。
………………
可是没过几天,他又回来了,这次他穿上了绛紫色的华丽道服,一副大贵人的模样,他像是变了,变得没有那般干净了。
人总是会变的。
但他变得却不打,他只是带回了一些心思和他一般纯净的小孩子,他抱着那些小孩子踩在拂尘上,将他们带到了桃花林。
他要在这儿教书育子,他要帮助更多被困在凡尘里的人洗去凡俗,成为超凡之人。
又是十几年后,那些牙牙学语的弟子们都学会了一身神通,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人的眼泪,它比我想象中的浑浊液体要纯净得多。
总之,那是一种十分像露水的液体,它们落下来时是滚烫的,不久过后就会变得冰凉,最后干涸。
少年们走之前,哭哭啼啼地对着那个同样年轻的男子道别:“师父,弟子们一定不负师父的教诲,好好活着,为苍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他也哭了,他说:“无需惊天动地,只需好好活着就好,你们活得好好的,就是为师最大的愿望。”
师徒分别,那一夜,他彻夜未眠,顶着瘦削的身子在星光璀璨下,喝了一夜的桃花酒。
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
后来那几个年轻人果真在凡世间都走了不少的名声,他们都活得很好,他们的名字被无数人知道。
世人都只看到了如今的他们像是高高在上的太阳,却为不曾想过他们的过往。
他们曾经是没有爹没有娘的孤儿,是最让人看不起的乞丐,然后他们在山上度过了十几年非人的修炼生活,这才有了一身的非凡神童。
后来他又带来了一些邋遢孩子,然后那些孩子又变成了意气风发的少年下山,名扬天下。
一批又一批的孩子上山,又一批一批的少年下山。
每有一个弟子下山,他便会在我的山壁上刻下一个名字,最后整座山顶无处不在的都是他刻下的名字。
他的名声也随之传遍了凡世的每一个角落,他在俗世中逐渐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号——隐山真人。
隐山真人确实名副其实地喜欢隐居在少林之中,面对俗世的声誉和传闻。他好像从来不为所动,他从来没有在世俗中露过半点真容,总是默默地养活一个又一个质地淳朴的孩子。
后来终于有一个砍柴的樵夫误打误撞来到了山上砍柴。
樵夫砍柴一个不小心双脚落在了空处,失足就要坠落身亡。
一张宅心仁厚的他终于动了恻隐之心,出面救助了这个冒犯的樵夫,并请他桃花林子里喝酒吃菜,畅谈心扉。
樵夫走了。
越来越多的人来了,这片原本人迹罕至的地方终究是被香火的喧嚣给彻底打破。
我也有了自己的名字,天云山。
那是他给我取得名字,我觉得取得不错,便打心底承认了下来。
自从我被天下人知道之后,他便过上了忙忙碌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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